自从成为「帝弓司命」的令使,镜流听过太多夸赞。
外人在听闻此事后,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可镜流认为,自己的功绩,比不过仙舟元帅和将军们,更不足以让「帝弓司命」侧目。
唯有再努力一点,再多杀些孽物,才能真正配得上令使这一身份吧。
镜流抬手正了正羡鱼头顶的花环,叹道:
“我只不过是在剑术上略有心得,夺得剑首这一头衔,与同僚杀过一些孽物……”
“比起为仙舟付出一切的元帅和将军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闻言,羡鱼以手支颐,歪着头问:“那你要当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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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失笑,她搞不懂羡鱼是如何从这番话中,联想到将军这一职位的。
她抬手捏了捏羡鱼的脸:“将军哪里是说当就能当的?”
羡鱼又一次询问:“你要当将军吗?”
镜流收回捏着羡鱼脸颊肉的手,摇了摇头。
羡鱼想了想,也是。
以镜流的性格,比起掌权者,更适合当下属。
当然,对方不是没有能力担任将军。
只是从下属转变为掌权者的这个过程,会很累、很累。
如果有得力的下属,倒是会轻松一点。
就好比羡鱼自己,他原本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当元帅。
羡鱼握住镜流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说:
“现在就很好,一个人待在不适合自己的位置上,会很累、很累。”
镜流若有所思,回握羡鱼的手,直视对方的眼睛,说道:“看来你很有心得。”
羡鱼与镜流对视,仍是那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笑脸。
“是啊,在学宫时,我可是担任过小组长的。”
他笑着点头:
“小组作业真是宇宙中最糟糕的存在,自那一次,我就再也不揽事了。”
镜流再一次抬手,抚上羡鱼的脸。
羡鱼缓慢地眨了下眼,他没有乱动,仍维持着歪头的姿势。
微凉的指腹最先触碰到下巴,接着是脸颊,最后落在唇边。
羡鱼盯着镜流。
两人成为恋人,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以恋人的身份,两人实际上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现在提出亲脸颊的话,会显得轻佻吗?
羡鱼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再次询问镜流:
“可以——”亲下脸颊吗?
镜流捏着他脸颊的手,陡然加重。
羡鱼不明所以,看着镜流站起身。
紧接着,镜流与他拉近距离,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一手落在他的后颈处,微微俯下身。
即使两人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羡鱼仍是那副从容的、镇定的表情。
这样能包容一切,好似万事万物,都不会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人,唯独会在镜流面前,展露出不成熟的、恶劣的一面。
镜流想,她也和羡鱼学坏了,
否则怎么会想看到对方更多的表情呢?
两人额头相抵,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镜流眼睫微颤,朝着对方的嘴唇落下一个吻。
羡鱼瞪大了眼,迟迟没有缓过神,直至镜流与他拉开距离,这才反应过来。
镜流捏捏他的脸,调笑道:“以后还问吗?”
羡鱼一时间陷入沉默。
不问的话,他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亲啊?
镜流见没有得到回复,没好气地再次俯身,一手保持捏着羡鱼下巴的动作,一手牢牢压住后脑。
她闭上眼,精准无误地咬住羡鱼,用舌尖撬开唇齿。
羡鱼眨了下眼,看着逐渐在这个吻中沉沦、脸颊变得滚烫的爱人,不由得在心里笑出了声。
这个吻格外漫长,直至镜流无意间咬破羡鱼的嘴唇,这才停了下来。
镜流迅速拉开距离,用指腹轻轻触碰正在流血的地方:“你流血了。”
羡鱼不以为意:“等下就好了。”
镜流仔细观察着伤口,等了好一会儿,她用辨不出喜怒的语气赶人:“是吗?说起来,你该回去喂尺玉了,快回去吧。”
羡鱼:“……”
镜流好像生气了,可是为什么会生气啊?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起身回家。
谈恋爱好难啊。
隔日,镜流约羡鱼出门吃饭。
羡鱼准时抵达餐馆,却发现,除了镜流,丹枫竟然也在场。
龙尊缓缓放下菜单,看看镜流,再看看羡鱼,忍不住发出质问:
“镜流,你半夜打我玉兆,扰我清梦,拜托我诊脉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