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巴克科斯,他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评估星神的价值。
他盯了一会儿,再度勾起笑容。
巴克科斯看看笑容满面的挚友,再看看对方放在椅子旁的刀,他在心里估算出刀的长度,默默向后挪了几步。
等拉开安全距离,巴克科斯一脸诚恳地说:
“挚友,你别笑了,我害怕,你别生气好不好?”
羡鱼微笑着摇头:“我没有生气。”
巴克科斯心里不信,面上仍顺着眼前人的话,继续说道:“没生气就行……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羡鱼突然伸出手,拿起搁置在椅子旁的刀。
他问:“你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吗?”
巴克科斯张了张嘴,羡鱼自顾自地说:
“它叫「镜花水月」。”
“在很早之前,我就想过把它带给你看。”
巴克科斯竖起大拇指:“看起来真不错啊,不愧是挚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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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笑着聊起他与巴克科斯将近两年相处时的种种细节。
巴克科斯安静听着,眼神微动。
羡鱼话锋一转,用叹息般的语气,说:
“你是星神,是远超所有种族的、高维的存在,但你似乎并不受人尊敬……”
“只有我知道,你保守着一个秘密。”
“一个绝对不能让外界知晓的秘密。”
“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发现,你虽然是星神,但仍和阿基维利一样,拥有感情、拥有人性,会被人类所吸引,会被他们在极端困境中、所展现出的、善的那一面所吸引。”
巴克科斯表情空白,两眼发直。
羡鱼想,或许是「镜花水月」起了作用,
岚说是暗示,但现在看来……对于重伤后的、星神的分身来说,不是暗示,而是催眠。
他原本没想着对阿哈用这把刀,谁能想到星神突然要炸他呢?那他只能反手迫害一下阿哈。
等星神回过神,恐怕一百个琥珀纪都吃不下饭了。
阿哈似乎知道些什么。
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都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但闲着也是闲着,顺带套个话吧。
就当提前了解一下墓地的情况。
羡鱼面露悲悯,微微倾身,与巴克科斯拉近距离。
“其实,你一直都很孤独吧?”
“但是没关系,你有我,有阿基维利。”
“而且,现在都什么琥珀纪了?独自牺牲自己、保护所有人的悲情英雄,早就过时了。”
“当然,你不在乎,可是作为人、作为挚友,我在乎。”
“阿哈,你大可以放松一点。”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我是真实的。”
他维持着温和无害的笑容,朝蹲坐在地上的巴克科斯伸出手。
“只有我,是真实的,我与他们不同,我可以做到其他星神做不到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向我倾诉。”
羡鱼维持着伸出手的动作,覆盖在衣袖下的伤口仍在渗血,血液顺着他的动作蜿蜒向下,流过手腕、流至掌心。
他像是看到不懂事的孩童,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切,催促道:
“好了,我的挚友,别坐在地上了,会着凉的。”
巴克科斯缓慢地眨了下眼,下意识伸出手。
羡鱼满意地笑了,他轻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棵树的秘密吗?”
巴克科斯回握住羡鱼的手,原本呆愣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瞳孔震颤,猛地抽回手,与羡鱼拉开距离。
羡鱼不解,他低头,只见掌心全是黏腻的血液。
是他的血。
原来触感也会影响催眠的效果吗?
巴克科斯盯着自己指尖的猩红,像是看到了什么难题,表情茫然极了。
这时,阿基维利一脚踹开房门。
星神面无表情,祂快步走上前去,揪住巴克科斯的衣领,把始作俑者从地上拽起来。
羡鱼见状,彻底放松下来,他动作缓慢地把刀放在椅子旁,接着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他半阖着眼,一边放轻呼吸声,一边熟练地抬手按压止血。
阿基维利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有挚友的下属帮忙——”
“如果不是列车经过改造——”
“你引爆的那些炸弹,足以把靠近列车的那颗星球炸成粉末!”
与人类最为亲近的星神,由衷地感到不解。
祂没有提起险些被阿哈伤到的无名客,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