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泽伤的是腹部,手并未受伤,但是他并不想提醒温柔,而是就着她的手喝下,鸡汤的温热与鲜香瞬间在舌尖散开。
等霍闻泽就着温柔的手将饭吃完,温柔才担忧地看着霍闻泽受伤的腹部,秀眉微蹙,眼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霍先生,你的伤口还疼吗?”
霍闻泽看向温柔,见她眸中真切的关怀,心底一软,生怕她过度担心,于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浅笑,说道:“不碍事的,这对我来说只是小伤,不疼的。”
听到这话,温柔反而咬了咬唇,面露不赞同之色,眼眶微微泛红,急切地说道:“霍先生你的腹部差点被子弹打穿,怎么可能是小伤呢?你那天流了那么多血!我不管霍先生之前是什么样的,往后的日子,请霍先生务必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霍闻泽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眼神是多么的柔和,他看向温柔,看到她脸上的担忧和心疼,心中不由得一暖。
身为军阀,平日里周围人虽对他毕恭毕敬,佣人前呼后拥,他出入之处皆是一片谄媚逢迎之声,可细细想来,竟从没人真正关心他疼不疼、开心不开心,那些人在意的,不过是他手中能翻云覆雨的权势,仰仗的不过是他能给予的地位庇护。
霍闻泽之前受过更严重的伤,却只有温柔会问他疼不疼,也只有温柔纯粹是为他这个人着想。
霍闻泽瞧着温柔这副单纯得近乎傻气的模样,忍不住将手握成拳,放到唇边,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藏不住的愉悦,说道:“你还不知道我让你做什么,怎么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温柔也即刻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冒失,双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如天边云霞般旖旎动人,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声若蚊蝇:“霍先生是好人,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霍闻泽纵横沙场多年,双手染满鲜血,背负着杀神之名,哪怕他守护着一方百姓,换来的也多是敬畏疏离,鲜有人真心感念他的好。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笃定地称他为 “好人”,这两个字直直撞入他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敛了敛眸,似是要将眼底的动容藏起,片刻后,抬眸凝视温柔,目光炽热而坚定,缓声道:“我要你答应我,往后别再叫我霍先生了。”
温柔一怔,抬眸望向他,眼中满是疑惑:“那…… 那我该叫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