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果衔环,梦碎即悲(15)

原罪使徒 月是星座 2571 字 2个月前

“我猜是一场宏大的战争吧……能活下去吗?”蝶衣的鼻腔里酸酸的,眼中绘成榧然身影的光微微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难受,或许是因为心疼小雪吧?这句话不像是在问榧然,而是像在问不知在何处的王。

“放心好了,世界一定在他死之前毁灭,你和他未来肯定有一段幸福的时光的。”镜晓认真脸肃穆地承诺道。

“?”榧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咳,不是说了这位是失忆的么?”苍之暗无语地在频道里提示。

蝶衣脸颊上泛起可爱的粉红,不知所措地解释道:“啊?那个、不是我,不是我……”

“啊哈哈哈,”榧然连忙发出鸡汤来喽之笑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你们最近过的怎么样?”

蝶衣沉默了片刻,脸色慢慢变得严肃:“我们被派出来追寻你,上方是希望能杀了你的,小雪知道之后与祭司起了冲突,然后偷偷出城又被发现了,现在被软禁了,不过也没有区别,我们一直都是笼中雀罢了,只是她最近很消沉,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估计就是你告诉她的吧,”榧然无语地仰头看向天空,“族内肯定是瞒着她的,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你们能杀得动我吗?让她白白担心干嘛。”

“总归有知情权嘛……”蝶衣小声嘟嚷,“再说我好几天都不在她不会怀疑吗,瞒不住的好吧。”

“……她精神状态不好吗?”榧然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脸色一直很差,”蝶衣像向家属汇报病情的主治医生一样依旧严肃脸,“可能是想你了吧。”

这才过去多久啊?思念的感情是立竿见影吗,孩子是在脑补“心知长别离”的凄苦吗?

“你知道光之族现今掌权者的隐情吗?”榧然决定先岔开话题,情感的事还是放最后处理以表尊重吧。

“能感觉到王族的背后另有其人在控制,具体怎样也并不清楚。”蝶衣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料谁也不会想到这种绝密的消息是一项天赋探测出来的。

“嗯,那些人能与王抗衡,不可能不知道我可以秒杀你们,估计是特意让你们来送死的。”

“为什么啊?”蝶衣一怔,有些不解,“就算我们是无关紧要的战力,也不会这样浪费吧?”

“或许是因为你们中有一些知情者吧?想处理掉,”榧然眼神深邃了起来,“也许单纯是想以负面情绪和杀戮诱发王的力量。”

“哦?”蝶衣踮起脚歪着头躲开视野对湖面光反射角上的一片白炽,打量着水中还未散去淡淡的红烟,“他们几个的确年纪较长,知道的应该挺多的。”

“嗯。”榧然点点头,领域密致地收缩到身周,笼罩了自己一行人,并在边缘薄薄地维持了一层真空层,以上的信息尚是无关紧要,都是明面消息,接下来这些就是个人意志,不该被预知的行动了,“你回去以后,尽量与小雪待在一起,我打算找个机会把你们一起带出来,虽然敌方很强大,逃到哪个角落都难以不被发现,但远离了其的控制范围,我们这边也有力量守住。”

空气的震动,嘴唇的开合,都可以被解析成声音,可也只能这样,引量传递蝶衣是不能承受的,将脑电向外转输则更难完全阻断溢散,榧然知道自己可能只是个原子,但也要做个密不透风的原子。

“前辈,我们大概会在迷雾神族待多久?”榧然看向镜晓,她正在蹲着观察低矮灌木丛被球弧的真空层所偏移的光像。

“不知道哎。”虽然看上去在发呆,但她耳朵还是朝着这边的。

“的确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就到你成年吧,”亦然渊的声音平和地在心中响起,完全看不出方才他还差点发飙,“差一天和多一天没什么区别,但意义上就不同了么,成年了按神族习俗就可以正式婚嫁了,到时候我给你主持婚礼。”

“……谢谢,”榧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挤出两个字。

王不再言语,却在空旷的、满是婚服的奢华殿堂中,发出了无人能闻的、巨大而悲伤的叹息。

“一个月左右后的这个时间段,我大概就会来,”榧然继续交代着,“你在那段时间做好准备就行了,和小雪不说最好,因为在探知一切的力量面前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保密手段,要说的话也不要以文字语言手势之类的表示,最好以暗语……我们小时候那套挤眉弄眼的眼神交流就不错,但不要情绪激动,让能量流转全身,不能把脑电溢出身体之外。”

“嗯,”蝶衣强迫症一样不断地看向自己的袖口,生怕炼金阵突然亮了,就像一直不能相信自己亲手锁上的门是关闭的,“你不说我也只能和小雪待一起啊,我和她就住一起。”

“知道,我的意思是越近越好,我接触你们中的一个的时候可能就会被发现,余下的逃脱时间就不够再找另一个了。”榧然吐出一口气,“差不多就这样,接下来该考虑你回去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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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小雪有话带给你不就行了?而且也的确带了啊,她说想你了。”蝶衣耸耸肩,一摊手。

“你的队友信,幕后的人可能也信,但信了不代表不动手,小雪有那个项链,有大祭司保护,她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可你什么都没有啊。”榧然有些恼火,“想想自己啊喂,你又不是为了小雪而活着的!”

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窜上了些怒气,或许是不想把自己活下去的目标分享给别人吧?还是讨厌那些把自己的全部都无私奉献了出去让人在余生中流着泪怀念的傻瓜?

“你是在关心我吗?”蝶衣调皮地扒拉了下眼皮做了个鬼脸,但嘴角却是笑意盈盈,“话痨遭逢人生大变了啊,成熟了不少。”

“我那是为了套近乎,又没什么自己交过的朋友练手,所以有些失礼,不愿理的我表情都懒得做一个好吧?”榧然不愿再翻黑历史,“不要打岔好不好,关乎到你的生命安全啊!”

“那干脆不回去了?”

“会被警觉的吧,我再想进都诺开罗就难了,”榧然看了眼镜晓,“目前我们要经历的应该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