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鉴捡起地上的银子,爬了起来,他满脸怒容,顾不上洗脸,就想回去拿行李,压根不搭理小二。
他现在得赶紧换个地方,重新物色一个姑娘。
不然就来不及了。
况且,再不走,江家保不住会对他下黑手,张之鉴心里也怕。
可不等他去拿,小二就已经把他行李扔出来了。
“别磨叽了,就这么点东西,我给你收拾好了,赶紧走吧,对你我都好。”
小二解了气,还有银子拿,别提多爽了。
不过扔包袱的时候,他没朝着泥巴地扔,而是扔在张之鉴脚边的青石砖上。
一点没脏。
张之鉴还是气的不行。
鼻孔都张圆了,跟牛出气似的。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你狗眼瞧人低,你早晚会遭报应的。”张之鉴本想咬文嚼字说几句有学问的话教训店小二,装一装读书人的身份。
奈何离开学堂已久,且待的时间又不长,所以他愣是想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好屁来。
只能指着店小二直晃食指,显得有些可笑。
“哼,说谁狗眼呢,我好声好气的伺候你,没有因为你住下等房就看不起你,还把你当上等房的客官对待,你呢,怎么对我的,这叫风水轮流转,今日你转到我的手上了,怎么,想跟掌柜的告状?
你告去啊!我怕你不成?我们掌柜夫人跟江家老夫人可是好友,经常相约去庙里上香,掌柜的不可能怪我,算我多嘴,还在这劝你,啧啧,有本事你就别走,看你明日是什么下场!”
小二知道,越说这人越来劲。
他干脆摆烂,让张之鉴自己选择。
“哼,走就走,当我怕?我就是,就是不忍我娘独自过年罢了,我自愿走的,哼,我还瞧不上她呢,一个女子,就该规规矩矩的学绣花厨艺,守在内宅,在外抛头露面,能是什么好东西,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张之鉴死要面子,把从未放在心上的老母搬了出来,甚至还诋毁起江欢愉来了。
不过他声音放得很低,只有他跟小二能听到。
小二都要听笑了。
“那你还不赶紧走?马上就要关城门了,怎么,你想爬出去?还有,你怎么不敢大点声说?怕还没走远的江家听到?再打道回来教训你?呵呵,怂包一个,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只是嘴巴厉害。”小二冷笑道。
张之鉴不再跟他争辩,捡起包袱就出了客栈。
反正他的脸已经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