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下的石桌倒是还一直留着,只是没了葡萄架的遮掩,继承父母这间门屋子的薛大郎将石桌挪到了枣树下。
他现在也已经成家立业,和妻子住在农庄那边,他可能运气不错,在子嗣上不算艰难,共育有四子二女,其中一子一女都被测出灵根。
在母亲也去世后,他也就搬到了从前父母所住的屋子,像他的父亲一样守着这个院子,再顺便给孙子带带孩子。
只可惜,笑笑小时候还能年年吃到红枣和葡萄,他的曾孙辈就没那么走运,最多只能啃啃枣树皮。
有时候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父母从野外给他和妹妹带来的食物,他忍不住也想给曾孙搜寻,但下面的那些小家伙似乎很嫌弃,觉得又酸又涩,只吃了一回便不肯再接受他的投喂。
“现在到底和以前是不同了。”孩子不吃,他自己坐在门前台阶上吃的津津有味。
突然院子里正蹴鞠的两个孩子一脚把球往东边那间门屋子踹去,薛大郎手指一动,球直接飞了回来。
他知道家里几个小的对东边那间门屋子十分好奇,多次想溜进去看看,但那地方不是随便能进的,每次他都看的很死。
见球又回来了,院子里三个孩子不由撇撇嘴。
然后在一个薛大郎外出的下午,他们三个狗狗祟祟摸回了老宅。
他们本来还想看能不能翻窗户进去,却意外地发现东边屋子的大门竟然没有上锁,他们甚至没用多大力气就推开了大门,看到了正屋内的摆设。
很奇异的,里面很干净,半丝灰尘都没。正厅中间门放着一块标满了点的舆图,他们看了会看不太懂,便悄悄朝着左边房间门走去。
蹑手蹑脚推开左手边的房门,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朱砂,而书桌过去则是一个很大的书架,可惜书架上面就一两本书。
再探头看里面床上,床上空无一人,但被子叠的很整齐。
“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空?”大人们不让他们进来,他们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呢,结果就书桌、书架和床,连个藏东西的地方都没。
“走吧走吧,我们出去吧,被太爷爷知道我们的屁股得遭殃。”
三小只悄摸进去了,又悄摸出来,他们正要把门带上,却见门自己慢慢合上了。
“……”寂静过后,三小只嗷嗷叫着朝着外面冲去。
打这之后,他们再不敢靠近这东屋半步,一直到后来他们的儿孙出生,他们也和曾经的太爷爷一样叮嘱他们不准靠近那屋半步。
而他们的孙子也和当初的他们一样,大人越不让做的事越偏要做。
于是时隔五十年,东屋的大门再次被一群孩子推开。
这群孩子也和他们爷爷一样好奇地打量屋内的摆设,然后轻轻推开了左边的房门。
不同于他们爷爷当初的什么都没看到,这次他们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姐姐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