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十七年。
许少安十七岁,现在的他是文不成武不就,在大伙的眼中,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垃圾。
可大家都喜欢跟他处,就因为他垃圾。
别人家的父母也乐的跟自家的孩子说:“儿啊,你看看许少安,要是不努力,你以后也就那样没有出息。”
就这样的垃圾,二叔许志平为了给他谋了个营生,在平湖城井酒街给他置办了一家酒馆。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二叔许志平还给他弄到了卖酒的资格,允许他自己酿酒出售。
只可惜,原主是个酒鬼,这酒馆开张三个月,酒没卖多少,全给他自己霍霍光了,赔了钱不说,原主还给喝死了。
若非这时候少安穿越而来,无缝衔接,二叔许志平怕是已经帮他入殓了。
二叔许志平是恨铁不成钢,寻思着这小子应该要逼一逼,于是没多久把许少安赶出家门。
希望许少安能够在困境中觉悟,从此好好生活。
再者,少安这孩子命好,二叔许志平寻思着,也该到时候把许少安嫁到苏府了,让他安安稳稳的当个赘婿,好好度日就是。
可天有不测风云,没等到苏家的聘礼,却等到了苏家的退婚。
这许苏两家是娃娃亲,苏家当年的老太公去世后,作为苏家当代家主的苏全寿有些不乐意了,也不知道当初老头子为何铁了心就一定要把自己的闺女许配给许少安那家伙。
这家伙文不成武不就,又是个酒鬼,好吃懒做的,这样的人,即便是赘婿,也叫人脸面无光。
若说这许少安的父亲没有战死也罢,想当初许少安的父亲许志军也是骠骑将军,在边军颇有名望,有着一位将军老爹,哪里还会有赘婿这么一说?
估计愿意嫁到他家的人,都怕要从平湖东排到平湖西了。
只可惜,死了就是死了。
或许有人说,许家也不是没落了,还不是有二房和三房吗?
怎么能够容忍许少安入赘到苏家呢?
不说二房这边许志平的身份,三房那边许志强乃是京都二品大员,虽说分家已久,但怎么说也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的。
这里面当然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天知地知,有关联者知罢了,其中隐情,也不便公诸于世。
可巧的是,这苏家当代家主不知隐情,只觉当初老爹是不是瞎了眼,怎么挑了个这么个玩意做婿?要是挑许家三房那位的公子,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他苏全寿心心念念的想要把这桩婚事给退了,但这个年代,这里的风俗,退婚哪有这么简单?
不说二叔许志平不同意,就连当事者许少安也不同意,还以抹脖子为要挟,让苏全寿谢罪,苏全寿心说:“这王八犊子就是个傻蛋,让人谢罪哪有抹自己脖子的?看来这婚必退。”
这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许少安也因此得了个诨号,叫做许莽子,就因为他抹自己脖子让别人谢罪的举动。
他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平湖城有了名气,成为了平湖城里货真价实的公众人物。
二叔许志平那是颜面扫地啊,一个教书先生,拽着许少安就是一个劲的输出,简直有辱斯文。
许少安却是无所谓二叔温柔的拳头,他之所以装傻,是因为原主的设定在那,自己若不表现的更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许少安心知肚明,只是二叔许志平不知,那就只能上演这一幕。
许少安对于赘婿啊、退婚什么的,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毕竟是个穿越者,曾经在原主身上发生的事,曾经接触的那些人也跟他并没有太多关系。
他现在在想的是,如何能在这个新世界多圈几块地,多娶几个媳妇,生一堆娃娃,然后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还不错,我似乎还挺享受现在的节奏,悠闲自在。”
“嗯,最重要的是娶妻自由。”
终于,在这两句话音落下,这半月来,他心中关于如何在这个世界活着,有了结论。也因为如此,这十里平湖在他的眼里也多了几分灵动的色彩。
尤其当一艘画舫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画舫上的人和物,船上有很多丫鬟,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小姐的画舫趁着天气好出来游船。
目光随着人到物,就见画舫前面插着一根高高的旗杆,旗杆上飘着一面旗帜,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字——苏。
这是苏府的画舫,难道是那位小姐吗?
许少安寻思着,这画舫里的那位,是否就是原主的那位未婚妻呢?随即他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太多。
这其实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都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他是一个过客,更是一个看客。
就像现在他看着这艘可能是自己未婚妻的画舫时,他心里面没有半点波澜。
但不得不说,这画舫飞檐楼阁,雕梁画栋的,还真他娘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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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府是真有钱啊!
都说自己这个未婚妻很美,只可惜这画舫中的竹帘太多,遮住了里面正在弹奏的倩影。
就在许少安如此想着的时候,石桥上有脚步响起。
他转头看去,就见两个人走上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