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生看了眼许少安,“要真的引来祸端,无论是割据的藩镇还是庙堂大夫们都不会坐视不管。”
“他们也不愿改朝换代,因为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一旦改朝换代,他们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
“你以为就算匈奴打进来了又如何,大羽的底蕴并非在皇家而是在那些地方政权手中,狼来了也好叫这些手握重权的地方权贵出点血。”
“只要我们据守长江天险,叫这些恶狼过不得江南来,在江北发生了什么,对于我们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
许少安无言以对,更觉得现如今这天下无可救药了。
什么叫做狼来了好叫地方权贵出点血。
可普通老百姓呢?
何止是出血。
那可是鲜活的一条条性命啊!
当真是兴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行驶至长亭外,古道边。
马车缓缓停靠,许少安与余白生都下了马车,他送余白生去了另一辆马车。
“本来寻思着不日进京就能再相见,但得知余兄还有要事,不日就要北上,怕是短时间内不能再见,余兄保重!”
“没事,回京便去找你,你若是在京城有事可以去找吴小姐,她这几日应该也要入京了。”
“所为何事?”
“她本就应该驻京的,只是这些时日因为你的关系,经常往来平湖。”
许少安愕然,余白生却是忽的“啊”的一声,“对了,吴小姐若是知道真正有才华的那人是苏小姐而不是你,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钟情于你?”
“额……余兄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事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免得她那火爆的脾气,又把我踢出悬镜司,我可就冤死了。”
余白生大笑,拍了拍许少安的肩膀道,“知道了,你好自为之。”
余白生上了他自个的马车,与许少安两人隔着车窗挥手告别,好一幅生动的友人相别之景,依依不舍的还以为两人是多么好的朋友。
许少安目送着余白生的车队离开,刚要登上自己的马车时,却发现官道一边的树林上一袭绿影踏枝飞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