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看到儿子,立即扑了过来,趴在他肩膀上痛哭流涕。
安抚着母亲,裴蛰衍的目光扫过宅子里的众人,众人找了借口,各自离开了。
裴蛰衍扶着裴夫人坐下,裴夫人抽噎两声,发现人都走不干净了,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睑,抬手把纸巾扔掉,佣人捡了起来,惊奇地发现纸巾上很干爽,根本没有眼泪的痕迹。
“蛰衍,你爸走了,你是长子,你得把家担起来。”裴夫人缓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对裴蛰衍说。
“母亲,我都明白,您放心吧。”
“我累了,上楼休息了。”
裴蛰衍亲自把裴夫人送上楼,看着母亲躺下,他转身要退出去。
裴夫人突然道:“蛰衍,我不管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去找了什么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的家在京都,你的事业也在,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你明白吗?”
在裴蛰衍赶回来之前,裴夫人已经哭了许久,嗓音沙哑。
“母亲,她是孩子的妈。”
一股邪火上涌,裴夫人坐了起来,声音拔高:“你们已经离婚了!”
裴蛰衍转过身来:“孩子是我的,她也是我的,母亲,这是我的私事,您就不要插手了,父亲已经去了,您大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儿子也不会插手。”
说完,裴蛰衍才不离去。
裴夫人气得心口疼,管家赶紧把药送来,她就着水咽下去。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裴夫人哭喊得高亢,并没走远的裴蛰衍听得清清楚楚,他脚步不停,绕到楼上,他推开卧室房门,在这里,他曾和苏七月同榻而眠,也曾和她耳鬓厮磨。
可是现在,房里一片冷幽,窗外还飘着雪花。
他走到窗前,高大的背影仿佛融入进这片黝黑冷寂。
父亲还在世时,就对苏七月挑三拣四,苏七月不肯回来,他可以理解。
可以后,她和孩子总该回来的,悠悠众口,他得想办法堵上,日后也好叫他们挑不出七月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