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下官相信国舅品行高洁,桂质冰矜,不会辜负我等一番好意,陛下和太后若是知晓了国舅舍家为国,出镇戍守,也会在心中感激国舅,日后国舅回朝,必定是百官首揆,内外归附,成为第二位王丞相亦无不可!”
“大将军说的是,下官附议,这徐州乃京畿重地,不宜交付他人,只有国舅这样的天家贵戚才能肩负得起。”
徐宗文与王国宝一唱一和,根本不给王恭说话的机会,没法子,王恭只能认下了,总不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是?那样,岂不是向朝野和世人说明自己是一个胆小如鼠,安享富贵的庸才?
徐宗文没有想到将王恭这个异己排除朝廷竟然是如此的顺利!
没有王珣的旁观,一个王国宝和自己配合就轻而易举的拿下了王恭!
只要王恭离开建康去了彭城,三年五载他就别想回来了,到那时,朝廷恐怕早就已经翻天覆地,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怪只怪这王恭几次三番在王珣面前诋毁徐宗文,若非锦衣卫座探的秘报,徐宗文还以为这位国舅会一直安分下去,既然他蠢蠢欲动,那就索性遂了他的心愿,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徐宗文自食其言,也不等王珣回朝,直接拟了一封诏书,与王国宝签了字,送去显阳殿给陈太后过目,十拿九稳这份诏书很快就会从中书省,由王恭自己行文转到尚书省,明发朝野。
可以想象王恭心里将会如何的扭曲,如何的煎熬!
“故凡攻伐之为道也,计必先定于内,然后兵出乎境。计未定于内而兵出乎境,是则战之自胜,攻之自毁也。”
“昔者,蜀汉丞相诸葛孔明北伐时,前有司马懿与之对垒,后有李严掣肘在后,是故,北伐之功未竟,光复之业无期,党争之酷,皆在于此。”
临贺郡公府里,徐宗文听着郭裳所言,陷入了深思。
王恭图谋徐州刺史之位很明显是怕自己做大,所以才将手伸进军队,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驻守徐州的人马其实并不多,只是普通郡兵,跟徐宗文的骁骑军、谢玄的北府兵、桓氏的西府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徐州并不是当年郗鉴所驻守的京口。
王恭一走,这中书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刚好愁没有适合的位置安排谢玄,王恭一走,这一下子中书监的位置刚好可以让谢玄接任!
可是自己真的能长久的维持权力至高,使得骁骑军,徐氏立于不败之地,不被历史所淘汰吗?
徐宗文的内心开始彷徨,开始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