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吧,大帐议事就是让大家伙说话的。”张轨一脸正色,实则心中已经开始闹别扭,人都开始吵上了,这会子自己能说些什么?
“方才吕校尉说兵贵神速这一点我徐某人没有话说,你说战机稍纵即逝我也同意。”
“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恕徐某实在不能苟同。”
徐嵩环视众人,满脸正气继续解释道:“将士者,先有士卒才有将校,一个失去人马的将领手底下能有几个堪用之卒?为将者不珍惜士卒的性命,随意对一些敌军散步的流言信以为真,岂非要误了大事?”
“再者,为将者不以士卒为重,视其为猪犬牛马,一旦开战又怎能希望士卒奋勇效命,杀敌立功呢?”
徐嵩的话深得人心,其余校尉纷纷颔首,以示赞同,只有吕存勖的脸色早已是阴云密布,偏偏徐嵩的目光还直接略过他,众目睽睽之下,徐嵩此举更是让他颜面尽失,心生怨恚。
“笑话!”吕存勖冷哼一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足够的赏赐害怕军士们不用心竭力?”
“你!”徐嵩用力地甩开袖子,回身落座,沉心静气之后他淡淡道:“万一孙仪已经被秦军收买,我军前去阳平关岂不是正中人家的谋划?”
吕存勖目光如火,他大喝道:“正如你方才所言,此事尚未查明,你怎知孙仪已经反叛?”吕存勖把目光转向张轨,他阴阳怪气道:“莫非你是在怀疑将军识人不明?”
“恩?”突然被牵扯进来的张轨有些讶然。
徐嵩见吕存勖将战火烧到张轨身上,忙解释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是么?”
“吕存勖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大家伙倒是看的真真切切。”
……
吕存勖和徐嵩的争吵持续了一个时辰,这期间其余各将都纷纷出言劝阻说和,只有主位的张轨一言不发,他死死盯着手中的阳平关图纸,无人知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