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之叹了一口气:“老~叔!当年陛下有令,命徐氏嫡脉迁回郡治郯城,仲父房一支迁厚丘,叔父房一支迁襄贲,季父房一支迁兰陵,你们在京口有多少土地回到原籍加倍赏赐……
可是,时移世易,各支不愿意留在各县,全都回到了郯城,这岂非是抗旨不遵?
陛下念及同宗之谊不忍苛责,尔等不思精忠报国,以慰陛下,却依仗皇亲之尊,宗室之贵,横行地方,诸多不法,使皇室声名扫地,尔等没有自知之明,我都替你们汗颜!”
“老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旁人不知道陛下的脾性,你还不知道吗?你遍览史书,见过那一朝的开国皇帝是好相与的?秦皇一怒,千里白地,血流成河!汉太祖刘邦还杀了好几个异姓王,这些道理您还不懂吗?”
闻言,徐延之次子徐建之也不敢说话了。
“这——”徐殷一听事态如此严重,也不好再多言。
徐熙目光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诸徐都畏惧徐延之这位皇叔,不敢信口雌黄。
徐延之真的是头疼,皇帝开国以来本就没有封建诸侯的意思,如今这些宗室众人不但不能给皇帝长脸,反而屡犯重罪,为祸一方,要是罪行大白于天下,日后宗室受封岂非痴人说梦?
本想着能混个公侯之爵,世袭子孙,没想到在郯城还卷入了宗室这次大祸!
若是当初没有致仕多好啊!
一想到三弟徐益之和侄儿徐泽之父子二人一文一武,在朝在野,又都身居高官,徐延之悔之晚矣!
谁能想到自家侄儿竟然能取代晋室开创新朝做了天子呢?
再回头看看自己不争气的次子,徐延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目下,还是要去见一见郑略。”骂走了东海宗室后,徐延之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去见郑略。
“那儿子去准备。”老二徐建之拱手准备出门。
“阿耶,儿子以为您不应该急着去见鲁国公。”此时,徐延之长子徐谦之进了门,“二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