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双眼发亮,随即招手大喊一声:“都跟我走。”
堂内除了仵作,所有锦衣卫都紧随杨忠急匆匆离开。
温侯司马德宗的卧房里,那名引领杨忠前来的锦衣卫指着胡床下面:“这里有暗格,温侯生前在里面藏了不少五石散。”
“确实是五石散!”杨忠凑上去用手指一撮放在鼻尖闻了闻。
“难不成是温侯吸食五石散过度,所以才突然暴毙?”杨忠有此猜想也不足为奇,毕竟温侯府邸之中潜藏不是锦衣卫密谍,为的就是暗中监视,也是提防有人谋害。
“快传仵作!”
“诺!”
不多时,两名仵作将温侯司马德宗的尸身从棺椁中取出,惹得司马家不少人开始无边谩骂起来。
有说新朝皇帝忘恩负义,害死了逊帝还要开棺戮尸,简直是丧心病狂。
有说皇帝猫哭耗子假慈悲,找了半天凶手其实是做戏给天下看。
还有的说锦衣卫杀了人又想栽赃陷害给谁,如此荒唐哪朝哪代出过这样荒谬的事?
“都住口!”司马德玟从封邑终于赶了回来,他跪在兄长灵前指着温侯的侍妾们开始训斥:“兄长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见不得兄长安息吗?”
司马德宗身前还没有娶妻,没有正室夫人,只有三名妾室,为其守灵的大多是晋室宫中的婢女内侍,官员更是一个都没有。
被司马德玟一通训斥,所有人都不敢多嘴,一个个跪在灵前默不作声。
“见过怀恩侯。”杨忠命人暂停手中动作,自己上前见礼。
司马德玟曾任广州刺史,被徐宗文内定为下一任晋帝,但百官劝进徐宗文限行改朝换代,于是司马德玟这个备胎被降封为怀恩侯,安置在番禺。
温侯讣告发布后,司马德玟才从广州,今日刚到河内便甩开护卫独自一人前来温县拜祭暴毙的兄长。
“在下豫州锦衣卫从事史杨忠,奉陛下敕命勘察温侯暴毙一案。”杨忠见司马德玟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先自我介绍一番。
司马德玟这才拱了拱:“原来是杨大人,可否请杨大人暂缓片刻,容在下拜祭兄长,然后请锦衣卫继续验尸?”
锦衣卫方才制造出的动静不小,司马德玟自然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但锦衣卫奉命察案他不好阻拦,且他自己也想知道兄长到底是为谁所害?
当今陛下与他而言是如父如兄的存在,他不相信是皇帝下令杀了兄长司马德宗。
“这是自然!下官怎敢阻拦?怀恩侯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