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不知方丈举荐的是?”
“现任谷阳县主簿,孟登科。当然,人家愿不愿意来,还是两说,这就需要咱们白马院多做工作了。”
“明白。”
“来,为你我达成共识,同饮一杯。”
“同饮,同饮……”
一边饮酒,一边畅谈,赵然对袁灏的行事风格,尤其是治政的态度有了初步了解,便敞开来说了许多。
“老袁,有个事情,别怪我提出批评,咱们红原的田土厘定,做得不好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么大的红原,究竟有多少亩耕地,有多少亩草场?你心里有没有数?”
“可耕之地超过五万亩,咱们红原城周围约两万八千亩,切瓦河谷一万亩、月亮渡六千亩、安曲村七千亩,但这后边三处耕地都被大军所占,能够耕种的只有咱们城周的这两万八千亩。另外草场当在八百万亩以上,不过有一百万亩在哲波山、羊拱山、海子山中。鹧鸪山……”
“现在叫大君山。”
“是。大君山中还有几万亩草场,不过都很零散。”
“可以啊,老袁,你心里是有数的嘛,看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和我估算的数目出入不大。那为何我在典造房报上来的田土册上,只看到两万八千亩耕地和四万亩草场?”
袁灏叹了口气:“一直想要丈量土地的,但在党项人、三部部民跟前屡屡碰壁,大伙儿心气都没了,这件事就停下了。”
赵然道:“老袁,该丈量还是要丈量的,哪怕丈量得粗一点也没关系,这件事情必须重启啊。我们先丈量我们的,丈量完了就登记造册,先收为官地嘛。我们不能再重蹈三年前的覆辙了,丈量一块土地还要跑去和党项人商量,还要去找三部部民刨根究底,询问这块土地的历史问题,傻不傻?”
袁灏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双手握拳:“方丈!你要早来三年,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赵然一瞪眼:“你也别甩锅,白马院道衙合一,丈量土地登记在册,是你这个监院的事情,别往曾方丈头上推!所谓术业有专攻,曾方丈的精力都在布道上,哪里顾得过来这些事情?这个责,你得担!这个锅你得背!”
袁灏连饮三杯,顿时满脸通红,大声道:“这个锅,我背了!回头就安排人手丈量,三个月,不,两个月内,我就把这些田地和草场都登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