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光他们。”
“不可!”
“您的意思是,他们是无罪的,只有最后落下屠刀的那个人才该死?”
富哲回道:“人性本善,握刀之人终会被屠刀相对,不妨扔了刀,给人一条赎罪和救赎的机会吧。”
“您师父害死了一城又一城的百姓,其实杀掉他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可你没有这般做,难道这是你心里默许的正义的救赎?”
富哲一怔,这是他最难面对的一题。
“八百座山上泥菩萨,两百年关外长安生,我每次杀蛮子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犹豫,救赎?总觉得荒唐,我手中的刀若有一息的迟疑,都是砍在先辈的尸骨和后辈的脊梁之上,这个世界的正义因人而异,也许您说的对,可我的经历和见识,还不允许我达到放下恩怨的地步,我不能做到您的第三个条件,我还是会杀人,您无法给予我该不该杀的答案,我自然也无法真正成为您的弟子。”
孙梓凯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富哲叫住了他,说道:“你能做到第二条吗?”
“正义?”
“是的。”
孙梓凯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我能。”
“我愿收你为徒。”
孙梓凯原地跪下,说道:“拜见师父。”
富哲自嘲道:“我也是个半吊子,并未悟道正义,但你要答应我,不可随意杀人,直至万不得已之时,方可抬起屠刀,而且,要告诉我。”
孙梓凯回道:“听起来真的很难做,但弟子一定照做。”
富哲点了点头,又指着旁边一间屋子,说道:“你以后住这里。”
“额,师父,徒儿想住在自己那院子里。”
富哲皱起眉头,说道:“你嫌这里简陋?”
“不是,那屋子,弟子可是花了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地里的菜可快长成了,池子也就等着放鱼苗…所以…”
“哦,那你还是住在那吧。”
“谢师父成全。”
“小凯。”
“师父。”
富哲厉声道:“随我修行去吧。”
“是!”
那位马家人辗转来到了另一处富丽堂皇的门院,前后建筑几十座,还有独立的三座药屋,每日都有大量仆人或弟子、长老出入。
马岱然坐在屋内,正和马开毓和杨欢曼逗趣,见男人来了,便把二人支走,面上还笑嘻嘻着。
男人摇了摇头,马岱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问道:“谁来拦得你?”
“没有人来,我没有出手。”
“为何?”
“我…我一时没有出手,再想出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还有来不及出手的可能?”马岱然的目光变得阴冷,“那小子不一般吧。”
“很不一般,他身上没有杀气,但让我胆寒,安生关那些杂碎应该没有说谎,那小子,杀人过千。”
马岱然冷笑道:“让你…都胆寒啦。”
那男人立即跪下,十分紧张的模样,说道:“叔父,是我的错,您想让我怎么做。”
“你多大了,还得让我给你把尿啊?”马岱然的笑面下,泄出了一丝杀意。
男人立即磕头,道了句明白了,接着退了出去,他走后,马开毓和杨欢曼走了进来,马岱然又和他们聊起了修行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