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将钱都花得一干二净——
眼看要去边境服役,需要用钱的地方只会多不会少。
思及此,槐凉垂下了眼帘,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的手腕后带来些微的痒意,但并不令人感到难受。
她略显心虚地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对方的手掌,拍了拍,安抚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不会到力竭的情况再强行收回的。”
“差不多还剩3层的程度,就可以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赶紧把话题转移到别处,“怎么,难道甚尔不想多看看我吗?”
“我只是担心你。”
少年的声线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低沉间又透着股朝气,“到现在为止,我都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我都没想过,你竟然会先……我。”
‘亲’这个动词,被他极快的含糊了带过。
或许是初时澎湃的欣喜,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对方眼中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一个想起来就逗弄两下的角色。
想不起来的时间里,就把他丢到一边。
他既不甘,又恐惧,在各类负面情绪的交织下,之前才不管不顾地向她提出了那般尖锐的,近乎于破釜沉舟的问题。
好在,他赌赢了。
她非但没有责怪他的僭越,甚至还耐心给出了他解释,尽管他并不太相信那所谓的‘缘由’,但那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竟然愿意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以她最真实的面貌,没有做出任何伪装——
甚至在看出他的忐忑不安后,主动亲了他,和他确立了恋人的关系!
他一向很少得到任何馈赠,连善待都趋于无。
偶尔间或和躯俱留队里的所谓‘同伴们’的小赌怡情,也总是输。
就仿佛上天在告诉他,他不配赢得任何东西。
但槐凉不同,她是自己出现的。
在他没有索求的前提下,主动来到他的身边,为他付出,对他好的。
这让他怎么能不生出妄念,怎么舍得让她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