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徽和夜檀刚刚进入暮辰山深处，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让人不禁捂住口鼻。

等来到泉眼附近，目光所及之处，垃圾堆积如山，各种杂物、废弃物品散乱地堆放在一起。苍蝇和蚊虫在空中嗡嗡作响，它们似乎在这片垃圾的海洋中找到了天堂。地面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垃圾腐烂所产生的液体渗出，形成了一片片令人作呕的污渍。

“这…”夜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可置信道：“难怪城北的人会得病，这水喝了怎么可能不出事？！”

璟徽没有接话，只是眉头紧锁，夜檀发现璟徽没有搭理自己，忍不住出声询问：“璟徽，怎么了？”

“夜檀…”璟徽声音有些颤抖：“我突然有种很骇人听闻的猜想……”

夜檀正色道：“什么猜想？”

璟徽没有说话，而是拽住了夜檀的手腕，急道：“陪我去城北的百姓家里看看！”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夜檀，你看。”璟徽指着漫山遍野的垃圾山，严肃地看着夜檀问道：“这里的水源被污染得这么严重，为什么百姓们会没有发现水质有异味呢？

会不会…有人用特殊的手段，在水里加了些可以掩盖异味的东西，使百姓们喝下这些被污染的水？”

夜檀也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脸色阴鸷：“你是说，这次所谓的疫病，可能是人为？”

“我只是猜测。”璟徽实话实说道：“毕竟水质确实被污染的很严重，你看看这刺鼻的恶臭，百姓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家井中的水出了问题？”

“所以你才想去城北百姓的家中看看？”

“对。”

“好。”夜檀眉目温柔而缱绻，他说：“我陪你。”

随后，夜檀跟着璟徽敲响了一户又一户的房门，璟徽连取了几十家的井水样品，这才打道回府。

“你看看。”璟徽指着桌上的几十份水质样品，对夜檀说道：“可有异样？”

夜檀拿起细细看了看，又嗅了嗅，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些水，全都没有异样，也没有奇怪的气味。”

“对啊。”璟徽眼底划过一丝讽意：“明明源头已经被污染成那样了，百姓家中的井水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异样呢？”

“所以，果然如你猜想一般。”夜檀看着璟徽的眼神中，是难以掩盖的欣赏：“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就为了让老百姓毫无防备地喝下去，我们即刻进宫，把此事告知给陛下吧。”

“等等。”璟徽突然询问道：“你们暮辰山一直都是垃圾场吗？”

“！”夜檀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不是。”

“不对劲。”璟徽反而更忧心了：“暮辰山一开始并不是垃圾场，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垃圾场却没有人发现呢？”

“对啊。”夜檀也思索了起来：“怎么没有百姓发现呢？难道…有人偷偷封了山？！”

“何人有这么大的权力封山？”

“至少…”夜檀脸色阴沉得可怖：“也是一品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