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夜战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夜檀有些恼火：“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能攀上我们夜家，已是百年修来的福分。”

夜战的话，让夜檀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凉，原来，在父亲心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妾室…”夜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而那笑容却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无奈：“呵，好一个妾室，好一个福分啊！”

“劣子！”面对夜檀嘲弄的表情，夜战有些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被人下了药，何至于此？你知不知道，你被朝廷命官们当众看到在宫中行不轨之事，让我的颜面尽失！你又知不知道，之后参我的折子会有多少？！

幸好陛下认同了你和张家小姐是被人下了药的事实，没有处置你们，还亲自赐了婚，不然你以为你能平平安安地走出皇宫？

张家小姐现在可是陛下亲自赐的婚，她只能是正室，而璟徽……她最多最多是个平妻！但，未来你当了家，府中的大权也一定要在张家小姐手中！”

夜檀听着夜战的话，内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极度挣扎让他无法平静，半晌，他才轻轻开口：“儿子…知道了……”

夜檀有些精神恍惚地离开了夜战的书房，等他停下脚步，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璟徽的闺房门前。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叩门之时，房门“嘎吱”一声打了开来，璟徽探出了头，对着他招了招手：“你来啦？快进来。”

夜檀一愣，还是乖乖地走进了璟徽的房间，等璟徽关好门，他迫不及待开口：“你知道我要来？”

璟徽微微一笑，道：“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肯定会来找我商议的。”

“我…”夜檀注视着璟徽的双眸有些微微发红，半晌，他才低下头，小声道：“抱歉。”

“你不用说抱歉。”璟徽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少年，努力不去想他和别的女子有了夫妻之实的事实：“倒是你觉得，下药的人，会是谁？”

“……”夜檀死死咬住下唇，良久，才摇了摇头：“我，毫无头绪。”

璟徽沉吟片刻，询问道：“你想想，夜府和张右侍郎联姻，对何人有好处？”

夜檀思考了半晌，却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张右侍郎本就是我父亲的派系，平日里就以我父亲奉命维谨，我们两家联姻，对朝政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没有影响？璟徽又想了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地猜想，她酝酿着开口道：“那从反方向思考呢？如果下药的人，撮合了你和你父亲敌对官员的女儿，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夜檀瞳孔微缩，一边思考，一边将这件事如果发生的可能性说了出来：“估计此人会恨不得当场杀了我吧，不过圣上在场，他也只能生生咽下这个念头……

我是男子，对方是女子，虽然我们双方都是被人下了药，但总归还是她吃亏多了些，具体的…还是要看她在家族中是否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