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刘氏就是张珩的妻子。当年家垚赴京赶考,也多的二伯父的指点。
晏书忙笑盈盈的给刘氏行了大礼:“侄媳给二伯母请安。”
刘氏忙将她扶了起来,“快快起来!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二伯父在任上鲜少回来。当年家垚贤侄去京城读书时还提过你,将你夸得像朵花似得,如今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晏书忙谦道:“哪有二伯母说的那么好。您这刚回来可还习惯?二伯父在蜀中可还好?”
说来张珩也是运气好,就在金军南下的前一个月,他被调往蜀中升任从三品的知府。因次子要回杭参加乡试,再加上二伯母吃不惯辛辣,就陪着一起回来了。
“那里虽不如京城和我们这里繁华,但物产丰厚,又鲜有战祸,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女人们聚在一起,大多谈的就是衣裳首饰,子女之事。
男客那边大多谈的就是生意、时局之类的。
去年京城被破,皇帝奉表投降,好几位族老受不住打击跑到族里嚎啕大哭起来,许多族人也是惶惶不安。
如今新皇登基,局势日益稳定,诸人精力又集中在时局和生意上头来。
老族长年纪渐长,这两年族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交付给了他的长子张莅。今日是难得的族中聚会,他也出来露了面;只是如今也是听得多,说的少。
议事厅内,张莅请张敬将去年族里的出息简单的同诸位族老等禀报了。
“这两年北地时局大乱,商路断绝。咱们族里主营的是米粮、茶叶和丝绸生意,多销往北地。如今北地失落,除了米粮外,茶叶和丝绸生意受了不少的影响。去年的利润较往年少了三成。”
这时有族老问道:“那是亏了还是没亏?”
那族老同老族长一个辈分,张敬忙起身行礼禀道:“还是盈利的,过些时日,账本也会交到族里。”
张莅笑道:“这两年日子难过。城东的朱家阖族被抄,城西的展家也败落了。如今咱们张家能维持住往日的体面是祖上行善保佑,也有赖于诸位族老的提点,敬族弟也是付出了不少精力。”
此时有族人笑道:“敬族兄养了个好儿子,如今可是司户参军,管着州府赋税这一块,对族里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这话若是一个不好传出去,到时候被有心人给扣个渎职、贪腐的罪名那可就不妥了,张敬脸色一变正要反驳。
坐在父亲下首的家垚忙起身,面色一正道:“吾在朝为官,自是要恪尽职守,不敢懈怠,当不得叔父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