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裴九昭都不关心，他的心中唯有梦境中师姐那汩汩流淌的鲜血。

那刺目的猩红从她身体里流出来，他只觉心疼地快要裂开，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让他几乎想要不管不顾，什么梦境？什么真相？什么修炼？通通与他无关，他只想紧紧抱着她，把世间痛楚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感觉到裴九昭情绪好似还陷在梦境里，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云洛曦想跟他说一切都是假的，就感觉一种温热而湿润的触感轻轻落在云洛曦的肩头，她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那个曾经被欺负也只会咬紧牙关的少年郎，此刻竟然落下了泪。

“师姐，你是不是很痛？”裴九昭的声音是无尽的哀伤和自责。

梦境中一切感官都那么真实，他不敢想师姐所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云洛曦轻轻侧首，月光如细纱般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圣洁。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拭去裴九昭眼角的泪珠，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寒冰：“阿昭，我不痛，那些只是梦境，不是真实。”

裴九昭眼眶泛红，他紧紧握住云洛曦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师姐，我怕，我怕失去你。师姐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啊。”她说。

言罢，她缓缓踮起脚，轻柔的唇瓣触碰上了裴九昭的嘴角。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裴九昭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无尽的喜悦取代。

他紧紧抱住云洛曦，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愿意分开。

“师姐……”

有些事不适合现在说，他们也不能再沉浸在这虚假的梦境中。那些惨死之人，那些真实的怨气，魔物还在暗中作祟，他们必须找到它，阻止它的杀戮。

云洛曦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据我所知，能操控梦境的魔物并不多见，而且它们通常都隐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

“师姐，我们该怎么做？”

两人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先从姜家入手。

毕竟，这个梦境的起点就是姜家的灭门惨案。

他们按照梦境里的记忆寻到姜府，曾经的姜家府邸是何等热闹，现在门上的牌匾还是梦境那般，只是如今，黄叶萧萧，秋风瑟瑟，卷起一地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