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花抓住阿丽的手,表情兴奋:“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找泉眼吧!我们再一起看草原上的日出,我已经许多年没有看过了!”
阿丽拼命按捺住激动之情,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睛还泛着红:“——是!”
当塔木洪到来时,就感觉氛围与平时不同,海月花看见塔木洪心下一喜:“你的金刀呢?借我用用!”
塔木洪莫名其妙地问:“阿妈,你要金刀做什么?这是大汗赏赐,万分珍贵。”
“我是你阿妈,问你要把刀都不行?”
塔木洪只好双手将金刀奉上,谁知海月花接过后□□挥两下,又嫌弃地还回来:“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去给我找把□□来。”
塔木洪:“……阿妈?”
“去呀,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塔木洪领命而去,阿丽的弓箭始终保存完好,海月花在拿到□□后,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没有心思去注意塔木洪的情绪,下意识问:“图娜和木拉拉跑哪里去了?”
她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一男两女,只不过海月花把更多的精力与心思都花在长子身上,不免忽略女儿,如今杂念被冻结,她一心想要寻回自己,对同性别的女儿们也更加在意。
塔木洪每日都有事情要做,对妹妹们不大了解,“许是出去玩了。”
“要你有什么用,连妹妹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塔木洪向来是被嘘寒问暖的宝贝命根子,冷不丁遭受训斥,一时竟反应不及,他今天过来是想请阿妈去见拉合公主,顺便将努尔提训诫一番,因为王宫中人人刮胡子,努尔提处处针对自己,两人是手足,不好闹得太僵,这种事还是让女人家处理最好。
海月花二话没说正要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明天再说吧,我说天虽然冷,你也每天把胡子刮一刮,这不是又冒出来了?难得今年没事做,你在营帐里捂一捂少出门,皮肤捂得白点才好看。”
塔木洪挣扎道:“男人不在乎这些——”
“可是丰国公主喜欢白的,白皮肤看起来比黑皮肤干净,你看看你这张脸,上半张跟下半张颜色差了这样多,人家公主怎么看得上?”
塔木洪长到二十岁,第一次被人批判外貌居然是来自阿妈,他摸着脸不自信地问:“真,真的这么糟糕?”
“太糟糕了!”海月花斩钉截铁,“捂一捂吧,能变白还能避开努尔提。”
塔木洪认为阿妈不会害自己,正巧冬天除了打狼之外无事可做,待在营帐里读几本丰国的书,说不定能与公主找到共同话题。
小雪人里的六公主正在碎碎念,她对了了跟大可敦说的话表示不能理解,这俩人可是对头!把实话全说了真的好吗?“她会告诉大汗,她一定会告诉大汗,你被卖了,你肯定要被卖了!大汗厌弃你,孟拓又对你怀恨在心,你……你还怎么在陇北过?”
虽然自己没见过造反,但傻子也知道造反肯定不能像了了这样昭告天下,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另有所图,有脑子的人哪里能干出这种事?
“……她跟你不一样。”
六公主一听,不满意道:“当然不一样,我比她年轻,也比她貌美,所以她才那样忌惮我,处处给我使绊子!”
了了沉默不说话,六公主气道:“我又没说错!谁像她一样人老珠黄!还有那个二可敦,她们俩联起手欺负我,你以为你跑得了?现在大可敦对你笑嘻嘻的,保不齐转头捅你一刀,你可长点心吧,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
“因为她在找回本性。”
“本性?”
“嗯。”了了看着小雪人,“是你早已失去的东西。”
六公主听不懂,满脸茫然:“啊?”
了了将小雪人捧在掌心,淡淡地说:“所以你在雪人里。”
见六公主还是一副傻模样,跟从前的真仪如出一辙,了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知道吗?”
了了摇头:“我知道,但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叫——”
话至中途戛然而止,因为六公主惊恐地发现,她想不起来了,她竟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