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摇了摇头,她自然管不了。
“将军,我不管你想做甚么,但眼睁睁看着百姓去死,这样,就算你守住了上谷关,又有何用?”
“本将军一辈子都守在上谷关,有没有用,自然是本将军说了算。”
张景彦避开了她的目光,只盯着另一边看。
“你...是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若娘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一直没问过你,怀文县起火那次,你既然能在县衙后院救了你女儿,是不是说你原本也有机会,不让那些用来救命的粮食被烧毁?”
“你?是在怀疑我?”张景彦听了她的话,诧异地转回了目光。
若娘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窗口看向天。
四周蝉鸣不止,让人烦闷不已。
“我不怀疑你,我只是好奇,你将那笔银子都弄到哪去了?”
“粮食其实没有被烧毁对不对?银子也没有被盗?你的人提前接到了消息,就已经将库房里的东西都转移了。”
“他们烧的不过是一库房的稻草而已。”
若娘转过身对着张景彦:“将军,您说我猜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张景彦万分艰难才说出了这句话。
他好像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了。
“许二柱犯了这么大的事,却只是判了流放。”
“许白前作为他的大儿子却被钱府保了下来,还能在州府过的有声有色?凭甚?”
“凭有人并不是想他们死,凭他们只是个替罪的羔羊,凭有人明明可以救下一县百姓,却置他们于不顾。”
若娘越说越失望,她想象中的镇国大将军,不会是这样的人。
“将军能为我解惑吗?”
张景彦也站起了身,慢慢走到窗口,和她并排站着。
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将军府的檐角。
“你说的都对,县衙库房是我让人放我烧的,师怀德的到来,让我知道,京中必有对我不利的事情发生了。”
“恰巧此时,遇上了洪灾,受灾了就要赈灾,师怀德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懂甚么救灾?”
“他连自己后宅的女人都管不过来。”
张景彦沙哑着嗓音,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