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透了心啊。
透心凉的那种!
高姝在后堂伤怀哭泣时,沈奕笑则跪在木邵衡脚边,一再地表态:“此生绝不会娶高姝这样的疯婆子当妻子。”
“绝不!”
木邵衡端坐在椅子里,斜睨了脚边的沈奕笑一眼,对这个“下半身冲动,完事却压根不负责的人渣”深感厌恶。
但厌恶归厌恶,目前还是得帮他擦屁股。
只见木邵衡终于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朝高老夫人看了一眼,神情认真地道:“高老夫人,本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镇边王请直言。”高老夫人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果真,木邵衡浅浅一笑,一字一句地问道:“敢问高老夫人,今日,高姝是以什么身份与本王的表弟议亲?”
高老夫人:???
完全一脸懵,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老朽愚钝,还请镇边王明示。”高老夫人思忖一小会后,依然没明白。
这时,木邵衡笑着解释道:
“若高姝是以高镍妹妹的身份来议亲,那本王现在就可做主,替西南沈家聘她为妻,并督促沈家在最短的时间内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
闻言,高老夫人心头一个咯噔,连忙问:“若不是呢?”毕竟高镍压根不承认高姝是他妹妹啊。
木邵衡笑了:“若不是,那很简单,直接一顶小轿抬进门,万事从简。”
换言之,只能做妾,八抬大轿啊,盛大的酒席啊通通都别想了。
高老夫人:???
“做妾?”高老夫人语气冰凉道,“镇边王,高姝乃我镇国公府大房的嫡女,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不愿做妾,那也成,”木邵衡唰地一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摆在桌案上道,“那就用银子两清。”
高老夫人一脸震惊地看向木邵衡。
这是要用银子买断高姝的初夜?
付了银子,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镇边王,您这是在侮辱我镇国公府的女孩儿?”高老夫人语气里透着冷。
木邵衡微微一笑,提点道:
“高姝若是高镍的妹妹,那好说,一切都按最高规格的来。但高姝仅仅是林氏的女儿,仅仅是高晏的妹妹,那对不住,她在本王心里……只值这个价。”
要么做妾,要么拿银票,二选一。
没有第三种选择。
~
木邵衡非常强势,压根不给高老夫人争取的机会,丢下“二选一”选项,便起身告辞。
高老夫人连忙跟着起身,试图做最后一波努力:
“镇边王请留步,老身还有一两句私话想与您交谈,烦请借一步说话。”
这便是要避开所有人,单独密谈之意。
说罢,高老夫人朝内室做了个“请”的动作。
木邵衡倒是没拒绝,很给面子地跟随高老夫人来到内室。
清退所有下人后,高老夫人压低嗓音道:“镇边王,我孙女若要当正妻……条件您尽管开。”
换言之,只要高姝能嫁给沈奕笑当正头夫人,木邵衡提任何条件都尽量满足。
甚至,为了促成婚事,成全镇国公府和高姝的颜面,高老夫人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哪怕您提的要求,老身办不到,也会让我的孙儿高镍给您办了。”
人活在世,哪有事事顺心的?总有自己不方便办,需要他人协助的时候。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可惜,诱惑错了人,木邵衡不吃这一套。
只见木邵衡干脆利落地回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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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夫人,此事无需再谈。要么一顶小轿抬进门,要么接受十万两银票的补偿,到底选哪个,您老可以和高姝再斟酌几日。”
说罢,木邵衡再次拱手告辞。
转身离去。
他决绝冷硬的背影,让高老夫人只觉头疼。
真的头疼啊。
按道理说,自家孙女被霍霍了,作为女方家属完全能够理直气壮地打上男方家里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想提什么条件,就提什么条件,男方家都得无条件接受,并上赶着赔偿才对。
可偏偏男方家是西南木府,权势太盛,压根无可奈何。
呃,也不能说无可奈何,如果高镍参与进来,是完全能摆平的。可问题出在,高镍绝不会过问高姝的死活。
这就导致镇国公府根本无力与西南木府相抗衡。
另外,别看木邵衡平日待高镍、傅玉筝和傅玉舒一众人等非常和气,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可这些全是假象。
木邵衡实际上是块硬骨头,难啃得很,想要说服他改变什么事儿,极难。
“唉。”隔着打开的红色木窗,高老夫人望着木邵衡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高姝挣脱开婆子的束缚,火急火燎地跑来问道:“祖母,你们最后商议的结果如何?我可是要嫁过去当沈夫人?”
当沈夫人?
沈奕笑都那样表态了,高姝还在做白日梦呢?
高老夫人淡瞥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摆摆手示意高姝退下,现在别来烦她。
心腹嬷嬷知道自家主子心烦,连忙上前拉着高姝退出了房门。
“好嬷嬷,您快告诉我,最后谈判的结果是什么?我是不是要嫁去沈家啊?”高姝心急如焚地问道。
心腹嬷嬷将高姝拉到了院子里,才小声道:“他们不肯娶,说是要么做妾,要么接受十万两赔偿,只能二选一。”
“什么?”高姝霎时不干了,再度疯子似的叫嚷起来,“祖母不是跟镇边王谈判了吗?就谈判出这么个结果?也太无能了!”
啥?
居然嫌弃自家祖母无能?
心腹嬷嬷听了这话,赶紧捂住高姝的嘴,警告道:“大姑娘,瞎说八道什么呢。再管不住您的嘴,小心家法处置。”
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