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筝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羞耻心已经极剧地降低。
降低。
再降低。
再没有曾经小姑娘家家的那种羞怯感了!
天呐,她一直叫嚣着“不许狗男人把木邵衡给带坏了”,结果搞到最后,率先被狗男人带坏的人居然是自己?
呃,真是要命!
~
把姐姐哄睡后,傅玉筝轻手轻脚地从姐姐房里出来,却发现走廊上早没了高镍和木邵衡的身影。
“王爷和我夫君呢?”傅玉筝把走廊上当值的丫鬟叫过来询问。
丫鬟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凉亭,笑道:“王爷和高大人,去凉亭里喝酒去了。”
傅玉筝抬头望去,还真瞧见高镍和木邵衡在凉亭里喝酒,也不知两人在聊什么,勾肩搭背的,很是亲昵。
得,他俩一旦喝起酒来,没个小半个时辰绝对散不了场。
于是乎,傅玉筝没等高镍,摇着团扇自行回屋去。
不料,途经一间窄小的厢房时,突然从门口爬出一个浑身带血的女人,吓了傅玉筝一跳。
定睛一看,爬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上回从陡坡上滚下去……导致小产的高姝。
看见她,傅玉筝本能地停下脚步,欣赏杰作似的多扫了高姝好几眼。
啧啧啧,都过去三四日了,高姝身上那件血衣还没换呢?
这得多邋遢啊。
傅玉筝正想着时,高姝忽然伸出一只手,表情痛苦地发出求救声:
“筝儿,筝儿,求求你救救我,我肚子好痛,好痛啊……求你给我找个大夫来吧,再拖延下去,我真的会小产的……”
傅玉筝:???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真的会小产的?
从陡坡上一脚踹下去那天,明明大出血了,不是应该已经小产过了吗?
怔了怔,傅玉筝疑惑地把高姝身边的大丫鬟红柚叫了过来,问道:“大夫怎么说的?确认小产了吗?”
红柚跪在地上,哭道:“回少夫人,从出事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压根没有大夫过来瞧过。奴婢去恳求过五位府医,可府医们都说,他们只为王府的主子服务,沈家的人不归他们管。”
啧啧啧,出事四天了,还没看过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