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的牢房狭窄,天花板低矮,四周是粗粝的石墙,角落里滴水的声音不时传来,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盆,里面盛着恶臭的水,显然是唯一的“饮水”。远处的铁门上嵌着一个小窗口,偶尔透进一线微光,但更多时候,连这一点光亮也没有。
每天,送饭的人会从窗口丢进一碗冷得像冰的糙米粥和一块硬邦邦的黑面团,随后迅速离开。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带着厌恶,仿佛此刻的他就是个已经腐烂的死人!
黑暗和孤独一点点侵蚀着云归的意志。他靠在墙上,盯着头顶那看不见的天花板,脑海中一次次浮现千梦的模样。他记得她昏迷前那无助的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他的心一阵阵刺痛,仿佛这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事。
“千梦......”他喃喃低语,声音嘶哑。每一次念出这个名字,他的心都会被撕裂般的痛楚填满。
他不知道千梦被带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想到她或许正在受苦,或许也被囚禁在某个冰冷的地方,云归恨不得用尽一切力量冲破眼前的铁链。然而,每一次挣扎,都只换来铁链的束缚扭动,肩膀的疼痛更重,甚至连站起来都变得奢侈。
黑暗里没有日夜之分,云归无法判断自己被困了多久。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酷刑,孤独和无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曾试图用拳头敲打石墙,但每一次敲击,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他不甘心,咬牙切齿地低吼,肩膀上的铁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的手指在地面上无意识地刻画着,画出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像是在宣泄内心无法遏制的焦躁。
“师父......你在哪?我该怎么办?”他在心中呐喊,思绪又飘向了疾光塔和曾经的生活。那里是他成长的地方,曾经他执行调查任务时,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而现在,他被困在这地狱般的牢房中,连自己的异能都成了他的枷锁。
然而,无论多么痛苦,他都不能放弃。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千梦还在等我,我不能倒下!”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如果连他都放弃了希望,那千梦将更加凶险。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突然,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云归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看清了那是一个女子。她并非之前冷漠送饭的狱卒,而是一个穿着素雅衣裙的陌生女人,眉目间带着一丝柔和的光。
女子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轻轻走到云归身旁,半跪在地,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为他处理肩膀上的贯穿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似乎怕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