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给皇上上茶。”
胤禛上前自奴才们手中接过年世兰,拉了她的双手,细细看着年世兰眼下似有似无的乌青。
“夜里睡不好,也不派人来告诉朕,你瞧瞧这眼圈发乌,朕当真是心疼。”
年世兰道。
“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不过是正常的有孕之相罢了。
怎好为这点小事,去烦恼皇上。
何况,皇上近日不是在这位贵人处,就是在那位答应处。
若是臣妾夜里派人去请,岂不是叫新妹妹们怨恨臣妾。
怀着孕还不安分,老妪与新人争宠?”
她说这话时,面上却没有一点吃醋的样子,只是促狭的笑着看向胤禛。
胤禛拉着年世兰坐下来,自己也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来,才轻斥道。
“胡闹。在朕心中,这宫中任何一位女子,都比不过世兰在朕心里的位置。
且不论世兰美貌无双,端是这敢与朕阴阳怪气的话,满后宫中,
除了你,便没旁人。朕愿意宠着你,谁又说的了什么。”
年世兰看着宫女将茶端了上来,又苏培盛接了,双手奉给胤禛,才笑眯眯状似无意道。
“皇上说这话儿,可就是哄臣妾了。臣妾在皇上心中,当真无可比拟?
那,若是纯元皇后还在呢?”
胤禛喝茶的动作一滞,自己好像已有些日子未曾想起过芸熙了。
他将口中的茶咽下,才淡淡道。
“纯元与朕少年夫妻,世兰亦为朕心中所喜。各有千秋,何须比较。”
年世兰心中冷笑,自己方才那一问,不过是故意为之罢了。
从她重生后精心调理了莞贵人,又将她一步步送到了胤禛面前,赌的就是这一世的胤禛,提前十来年登基的青年天子,是否还如上一世那般,因着对帝位的长期隐忍久不得志,在心中一遍遍加深对纯元的思念以作安慰。
从刚才的样子来看,自己应该是赌赢了。
即便胤禛心中还留存对纯元的思念,可是这皇权,这帝位,这满后宫的莺莺燕燕,在他励精图治治理江山之余,带给他的慰籍,也是会与时间一起,一点点冲淡对纯元的那些忘怀罢。
年世兰从来不认为,胤禛会是长情之人。
从上一世自己死前,到这一世重生,若不是年世兰知道胤禛是位好皇帝,她大可不必与他纠葛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