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真真儿的难伺候。如此说来,这茶叶竟是被柳长风克扣了?”
甄常在道。
“实不相瞒,自打我折了胳膊,我这院中便整日的缺东少西。
今日是克扣了胭脂,明儿克扣了份例。
与我这般的,譬如陵容,也只得受着罢了。
难为我的奴才,跟着我这样落魄的小主,
想必在别的奴才跟前也时常抬不起头呢。”
沈贵人道。
“莫要诨说,内务府中份例,皆是华妃每月亲自盯着账本发放的。柳长风胆子竟这样大?”
甄常在察觉出沈贵人话中对华妃越来越明显的辩白,便只笑笑说道。
“你我二人自小什么话没说过,什么事没做过。
没想到如今进宫不到一年,姐姐倒不信我了。”
沈贵人愣了愣,她也意识到自己为华妃辩白的话。
算了,嬛儿与华妃接触不多,自己再如何说,嬛儿可能也不会信。
等嬛儿胳膊好了,一定要带她见华妃才行。
沈贵人如此想着,只是这茶确实粗粝难以下咽,沈贵人命人去自己的存菊堂,取了半斤上好的凤凰单枞茶来。
“这茶我也是偶然所得,一直舍不得喝。如今全送给你,你且喝罢。
待我将内务府克扣东西一事禀告华妃,看她如何处置。”
年世兰听说内务府克扣小主份例,原打算好好查一查,可是一听克扣的是甄常在,此事便也化的无影无踪。
那柳长风愈发胆大起来。
只可怜甄常在还在等着沈贵人为她出头,等来等去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传出。
甄常在心里不免对此事存了个疑影儿。
沈贵人自那日与甄常在喝过茶之后,也是又整日里跟在年世兰身后忙碌。
每日夜里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安答应依旧日日过了咸福宫来与甄常在作伴,这日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甄常在疑惑的道。
“安妹妹是说,皇上打算将这咸福宫只给敬嫔娘娘一人独住?”
安答应笑吟吟道。
“是啊,我听说,皇上见康乐公主渐长,恐咸福宫人多拥挤。
皇上有意让姐姐与沈贵人另殿别居,只是不知皇上会将你们安排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