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转了个圈,道。
“来人?这里除了哀家,再没有人了。
你把心放进肚子里罢,外面也没人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大可抱着你的汗巾,为隆科多多流几滴不值钱的眼泪。”
德太后在十四“病故”后原本是指望着隆科多的,可是现下皇太后忽然告诉她,隆科多也没了,她就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她趴在地上痛哭出声,直哭到再也没有力气发出一点声音,皇太后才慢慢走出了德太后的寝殿。
苏培盛来报,德太后的病更重了,已经起不来身了,胤禛愣了一下,问道。
“怎的会忽然加重?德太后的病不是心病吗?”
苏培盛迟疑了一下,才道。
“奴才听说,昨儿个皇太后去看望了德太后。
自打皇太后走后,德太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今儿早起就起不来床了,伺候德太后的竹息奴才也问过了,
只说皇太后与德太后独自说了会子话,究竟说了什么,
旁人无从知晓。哦对了,竹息还说,还说...”
苏培盛为难的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不说,又怕皇上日后知晓了问责他。
胤禛道。
“有话直说就是,竹息说什么了?”
苏培盛道。
“是。竹息还说,昨夜德太后昏睡之际,口中喊着两个字,听着像是一个人名儿。”
胤禛问道。
“什么字儿可听清了?”
苏培盛道。
“听着像是竹均,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胤禛却是一听就明白了。
竹筠--这是隆科多的字!这个名字,除了先帝与自己知道,便是隆科多身边极亲近之人才知道。
胤禛手中的杯子掷出老远,碎裂的瓷片砸了一地。
年世兰此时正在与皇太后烹茶闲坐。
皇太后看着年世兰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直至年世兰将茶杯放在自己面前,叹口气说道。
“哀家昨日自牡丹亭出来,心中这口堵了十几年的浊气才算是纾解了一半。”
年世兰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才道。
“臣妾从前不知您与德太后有何恩怨纠葛,但臣妾知道,
必是事出有因的。臣妾今日来,也是想向您赔罪,
臣妾利用了您去刺激德太后,您怪臣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