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看着怀里青年幽幽目光,就是自觉嘴笨的唐今这会都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如捣蒜般地点着脑袋,嗯嗯应声,语气沉稳:“你放心,我不纳旁人的,日后有你,有我,有阿林,我们便是最好的一家三口!”
狐迦乐:“……”
狐迦乐:“中原的一家三口是这意思吗?”
唐今疑惑拧眉,“一个家,三个人,不就是一家三口吗?”
狐迦乐:“……”
狐迦乐看她半晌,最后没忍住又轻嗤笑了一声,“嗯,那应该就是这般意思吧。”
他挣了一下还绑在手腕上的藤蔓,这回没有怎么用力,便轻松挣开了。
他腾出了手,就过去抱了唐今。
她一边肩上是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好在另一边的肩膀还安好。狐迦乐便低头,将额头轻抵在了那边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帐外的风还呼呼吹着,尽管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却还是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夹杂着洒在伤口上的,那些苦涩难闻的药粉味。
但除此外,还有。
还有一种他也没办法说清楚那究竟为何的,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
大抵便是那冻晕在路边的蛇,被山老虎叼回自个洞里,被埋在温暖蓬松的毛发中身体渐渐回暖时,感受到的,那样叫人心安的气息。
他抵着唐今的肩膀,低低问出了半年前只敢留在纸上与她的那句话。
“你愿同我回西域吗?”
没过多时,他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嗯”。
狐迦乐弯唇,又抬脑袋,将弯弯的唇映在另一张唇上。
许久,唇瓣移开,听见他幽幽一声叹:“可惜,还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