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他接着道:“她并没有碍着你们什么,即便不是她,也会是旁人,你懂吗?”
她不懂,她就知道,爹娶了别的女人,爹就成了后爹了。
他们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接下来好好儿跟着嬷嬷学规矩,你若想读书,我也会为你聘请西席回来教导诗书。
跟着你太祖母好好管家,等再大些……”
“等再大些,就将我嫁出去,再不用费心了!”沈瑶插话,“是吗?父亲!”
沈辽真是不知道,自己一双儿女,小小年纪,为什么这么难教!
他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你还小,很多道理不明白,等……”
可她如今已经这样了,这些道理,不掰开揉碎了教给她,等再大些还能教吗?
他抬眼,站在下首的女儿,明明那么小一个人,却满眼倔强,眼中没有半点孩子该有的神采。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待月还在时,他们兄妹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宝贝,没有人比他们过的更好了。
后来待月去世,第二任夫人入府。
她实在是个温和的人,他也是在后面才知道,两个几岁的孩子,竟然能将她气晕过去。
他与先头两位夫人都没甚感情,但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是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
想要教训,先夫人和老太太都拼命的拦着。
后来第二任夫人生病,一病就再没有起来过,朝堂上的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这兄妹俩的事情也就没有顾得上。
可自始至终,侯府都是没有亏待过他们的。
实在想不明白的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站起身回了正院,坐在涂清予身边,看了她许久。
其实女孩儿,还是要有母亲教导才更好,若是涂清予愿意的话,大姐儿应该会长的很好。
可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他的小妻子,自己长这么大,长这么好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今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如何能勉强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涂清予是在晚上醒来的,实在是躺不住了,还饿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沈辽就在床边看书。
“侯爷……”
沈辽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