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涂清予就坐上了裴简的马车。
马车很大,涂清予自上了马车之后,就毫不客气,哪里舒服就往哪里坐。
这一坐,就几乎要挨上裴简了。
裴简稍微往旁边躲躲,她就瞪着大眼睛问,“裴叔,您躲什么?可是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虽是疑惑发问,可裴简并未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不是。”
“那您为什么要躲?”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佛珠滚动,“你的爹娘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何况,他们两个将来还是公媳关系,实在不宜靠这么近。
他以为小姑娘会反驳男女授受不亲这话,不成想,她直接便道:“没教过。”
他被这话一噎,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手中的佛珠便被人抓住。
“裴叔,您为何常常带着这串佛珠?”
裴简看着她覆在佛珠上白嫩的手,呼吸一滞。
外头的贴身侍从不经意间往里看,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跳出来了。
生怕自家大人没有忍住,将这碰了他佛珠的小娘子就地正法了。
依稀记得,上次碰了这佛珠的那个女人,是被自家大人生生拧断脖子的。
虽然那是别国细作,可裴简将人脖子拧断的场景到现在还深深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从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大人的佛珠是不能动的。
后来传着传着,便穿成了,首辅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谁动谁死。
“静心。”
直到里头再次传来自家大人的声音,外面的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来大人还是顾及涂大人的,或者说,是顾着自家大爷?
他没有将佛珠从涂清予的手中抽出来,涂清予看了看,自己觉得不感兴趣,就放开了。
坐在一旁开始喝茶吃点心。
裴简抚摸着佛珠上的余温,只觉得心中更加的不平静了。
等他平复好内心,再次抬眼望去,小姑娘头一点一点的,眼皮都在打架。
在她的头要磕上车壁的时候,他下意识伸手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