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太乱了,裴康胜的妻妾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短短数月,裴康胜的孩子就没了两个,重要妻妾都半死不活的样子。
往日倒是没什么,如今清予怀孕了,总会有行动不便的时候。
谁知道这些人斗起来会不会误伤了清予呢?
裴康胜见裴简不说话,腿肚子都在发抖,“父、父亲……”
“裴康胜。”裴简淡声开口,“西城有座三进的宅子,你寻个时间搬出去吧。”
“什、什么?”裴康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呆愣地看着裴简,“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简接着开口:“我会找个时间,将你从我名下迁出去,往后,便别在唤我父亲了。”
裴康胜的脸色当即就白了,比方才还要白上几分。
他看着座上的裴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亲这是要……逐我出家门?为、为什么?”
“我不同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当初进裴家,是我母亲断定我此生怕是难有子嗣,这才将你接进裴家。”
“所以……”裴康胜的视线看向涂清予,特别是涂清予的肚子上,“是她有孩子,所以您不需要我这个儿子了,是吗?”
“是,也不是。”裴简对着裴康胜第一次说这许多的话,“即便没有清予,你也成不了定国公府的世子。”
这是裴简第一次明确对他说这种话。
裴康胜大声质问,“为什么?凭什么?”
质问完又害怕,下意识仰头看着裴简。
入目的确实裴简眼中常年不变的淡漠。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入过他这个父亲的眼。
即便如今到了要赶他出家门的地步了,这个父亲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为什么?”裴简看着他,“且不说你这东院如今如何混乱,你觉得,定国公府会交给一个连家都理不好的人吗?”
裴康胜:“可是、可是理家不是女人的事儿吗?是妻子的事情。”
裴简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他很快也意识到,他安抚不好自己的妻子,没有能力处理妻妾之间的关系,也就相当于理不顺家里的事情。
“还有。”裴简接着开口,“你刚来府上时,我可有将你带在身边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