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心下松了半口气,不是政敌就好。
她还真怕万一镇北大将军与秦王不对付,到时候她和老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春红所知不过皮毛,军中机密一概不知。
她边给夏澜按肩膀,边问:“姑娘问这些作甚?”
“我和梅姐姐吃早点时遇见方兰溪了,那小子三年前在北境军中远远见过梅姐姐一眼,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悄悄问我梅姐姐订过亲没。
我想着,他是镇北大将军的二公子,梅姐姐在王爷麾下多年,要是两边不对付,那这亲事恐怕结不成。”
春红笑道:“姑娘多虑了,镇北大将军与咱们王爷既无交情,也无龃龉,不妨事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夏澜伸了个懒腰,“累得很,我睡会儿,你也歇着吧。”
假山后,梁溪压低声音问道:“王爷,还过去吗?”
黎晏州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等了整整一天,她倒好,一大早下山玩去,天黑才回来,连见都没想着去见他一面。
小没良心的。
转而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患得患失,太情绪化了。
这样不好。
男人转动轮椅,沿着来路缓缓而行。
梁溪垂着头默默跟上,心里暗想,得抽空跟春红打声招呼,劝夏姑娘对王爷多上点心。
瞧瞧,这怨妇脸,怪让人心疼的。
黎晏州上半夜翻来覆去烙饼,下半夜一个接一个的做梦。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忙不迭叫梁溪进来服侍他更衣梳洗。
“王爷,可要传膳?”
“去枕云堂。”
梁溪一脸为难:“夏姑娘她……”
“她怎么了?”黎晏州太阳穴突地一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