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州蹙起眉,眯着眸子凝视夏澜:“澜澜,你怎可借母后之手——”
话到一半,他自己吞了回去。
太后手中握有“先帝遗诏”,她出面周旋,熙和帝才有可能放他去江南就藩。
想到这些年太后心知肚明熙和帝对他的疑心与杀机,黎晏州心都碎了。
他不敢想,这些年太后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
他重伤残废之后,太后又是如何心碎欲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黎晏州是不认同的。
但熙和帝的的确确是个治国有方的明君,是他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让熙和帝血债血偿,于公于私,他都无法果断下手。
夏澜看出他的挣扎,叹道:“好吧,如果他真的肯放咱们去封地,让咱们在江南安安生生地活下去,以前的事情,我咬咬牙认了。”
认是不可能认的,她天生就不是受窝囊气的脾气。
黎晏州碍于亲情、碍于太后,下不了手,她可没有任何顾虑。
先帝四十来岁正当壮年时突发心疾驾崩,熙和帝随他爹,这一切合情合理得很嘛!
黎晏州松了半口气,脸埋在夏澜颈窝蹭了蹭,喑哑出声。
“澜澜,谢谢你。”
夏澜耸了耸肩,想说什么,想冷笑,但话到嘴边又默默吞了回去。
算了,他心里不好受,就不刺激他了。
“你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前世她送的每一件生日礼物,都被林腾花式嫌弃,她实在不知道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