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镇也好,淑妃也好,谁能让她报仇,谁就是命中贵人。
谁敢拦她的路,谁就是死人。
巫镇虽然是个太监,可是会武功,武功很不错,手上有人,听说,给皇帝办过不少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事情。
不知那一场屠杀,是否会与他有关?
桑云亭皱了眉,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他这么爽快的要娶自己,该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桑云亭心里有许多想法,但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也不知是宫里催得急,还是巫镇着急,他请人算了良辰吉日,那日子,就是五天之后。
还是东厂的人来传信,桑云亭已经和他很熟悉了,正是那天去慎刑司说好话的鞠明煦。
鞠明煦道:“桑姑娘,这是大人请人算的日子。五天之后,就是十月十八,是个好日子。适宜婚嫁,大人的意思,就定在那一天办事,如何?”
“行,都行。”桑云亭特别好说话:“我没意见。”
她当时的想法,甚至是,巫镇手一挥,她拎着小包裹就跟上了。
哪里能想到,会像现在这样的,这突然又荒谬的婚事,竟然正儿八经的商量了起来。让她有一种,真的要嫁人的感觉。
桑云亭突然红了眼睛。
她曾经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趴在母亲膝上,有点羞涩,有点憧憬地说起将来。
她说,要找一个像爹那样伟岸的男人,顶天立地,给家人打造一个避风的港口。
但是爹稍微粗鲁了一点,她未来的夫婿,还要稍微斯文一点,要比爹长得好看一点。
当时,母亲抱着她笑,我们家云亭,值得一个最好的夫婿,肯定比你爹好看,比你爹英雄。到时候,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
可她还没来得及和哪家公子谈婚论嫁,爹,娘,平日里疼她的师兄弟,那好几十条人命,就都留在了荒山野岭。
甚至连尸体都不能收殓。
至今,也不知他们是曝尸荒野,还是被随随便便的埋了。
马上,她就要成亲了,可爹娘却都看不见。
桑云亭不敢细想,一想,就忍不住要疯。
一滴眼泪,落在衣服上。
鞠明煦慌了:“桑姑娘,桑姑娘,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意尽管说,可别哭啊。”
“没有不满意。”桑云亭擦了擦眼睛:“我是感动的。巫大人这么尽心,我很高兴,也很感激。请你转告巫大人,他选的这些,我都很满意,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