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镇确实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穿着一身暗色衣服,但凑近仔细看,衣襟上有一点被染湿的深色。
桑云亭先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摸,粘呼呼的,凑近闻了闻,是血。
这下可就叫她为难了,救当然要救。
她刚刚才嫁进巫家,这大腿还没来得及抱呢。就算她不在乎巫镇的死活,巫镇要是现在死了,她的麻烦就大了。
不管巫镇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日后她也会陷入非常糟糕的局面。
虽然巫镇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对皇帝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打手。也许这个打手的手是左右手的手,但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不会有人让桑云亭殉葬。可是她昨天才嫁进来的,今天巫镇就死了,巫镇那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嫌疑。
宫里的人也是踩低捧高的。
她虽然和太监做了对食,可对方是手握实权的东厂督主,宫里其他太监宫女都会对她高看一眼。一旦这个身份没有了,她又将回到最底层,非常辛苦的一步步往上爬。
桑云亭咬了咬牙,一定要救!
但是巫镇受伤,却不好好在自己房里养伤,而是躲到这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他这伤一定不想被别人察觉,所以她不能声张,不能喊大夫也不能叫府里的下人。
桑云亭深深地呼出口气,挽起袖子,决定亲自动手。
将巫镇的衣服解开,出现在眼前的是缠着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一片血色。
这是新伤,应该是昨晚甚至是今晚才受的伤。
伤口之前已经包扎上药处理过了,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让伤口崩开了,真是个不省心的人。
桑云亭摇了摇头,然后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
好在屋子里什么药都有,纱布也有,她将之前的绷带解开,重新处理伤口,又将伤口包扎好。
桑云亭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在镖局里摸爬滚打地长大。受伤,或者是看见别人受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没有碰见山匪路霸,习武的时候也容易有些小碰小撞,处理伤口对会武功的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伤口处理完,桑云亭松了口气。
巫镇一直也没有醒,现在已经是深夜,地上非常凉,巫镇昏迷不醒,桑云亭就有些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