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对葛清秋有什么企图?
桑云亭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不露一点声色。
巫镇资助的三户人家。
赵家,钱家,孙家,都住在集市尽头的巷子里。
这是好几个四合院,每个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挤得满满当当,有些院子里,甚至能住二十几个人。
都是日子过得非常拮据的人家。
京城繁荣,有很多工作机会。
有手有脚有体力,就一定能找到事情做,不过是辛苦一些,少赚一点罢了。但是有些人,宁可饿着也不动,要到就吃一口,要不到,就晒太阳睡觉。
当然这种人巫镇是不会资助的,他可怜的,是带着孩子的寡母,甚至还有一家,爹娘都出了意外,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带着只有五岁的孙儿。
她们明明很勤奋,却很辛苦。那么辛苦,可是连下一口饭都不知道在哪里。连生病了,都没有钱去看大夫,只能硬熬着。
桑云亭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心酸。
进了四合院,她便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瞪着一副浑浊的眼睛,看着天。
两眼空洞无声,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身边是一株茂密的大树,树干上,栓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男人席地坐而作,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灰扑扑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也不说话,从桑云亭带着人进来后,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面色古怪,有些渗人。
皱了眉。
这目光叫人难受,但是这人,一眼看着就有问题。
一根很粗的绳子拴在他脖子上,正常人肯定不会拴着。
怕桑云亭搞不清情况,特意叫了一个之前来过的小厮,叫做柱子。
此时,柱子走过来,低声说:“这是赵家的老妇,眼神不好,脑子虽然还清醒,但年纪大了,反应很慢,耳朵也不太好。”
桑云亭点了点头。
柱子又道:“这是赵老太的孙子,叫赵二溪。他……”
柱子叹了口气,指了指脑子:“之前这一家日子还不错,爹娘都勤快,可是一家子出门遇到了山匪,爹娘都被杀了。他看看爹娘被杀,吓坏了,从此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