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身着黑衣,满是敬畏地施礼,眉宇间藏着几分不解。
宋衍熠轻轻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语调冷静而不容拒绝:“请仔细检查这尸体,我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夺走了她的生命。”
仵作闻言,目光低垂,凝视着那墓坑中的遗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忍:“大人,这尸体看似已安息于地下多时,难道真的需要验尸?此举怕是有违常理,且开棺剖腹,恐不吉也。”
对于仵作的顾虑,宋衍熠嘴角勾勒出一抹略带讽刺的微笑。
他心中明镜似的,若非为了查明真相,给予逝者应有的尊重与公正,他又怎忍心打扰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但那些突然消失的银票与地契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指引着他走向一个不愿面对的假设。
“验!”
他的话音冷厉而坚决,不容任何质疑。
仵作见状,不再言语,恭敬地用布遮住口鼻,小心翼翼地沿着湿滑的墓坑边缘下滑,取出一套锋利而冷峻的验尸工具,开始了他的使命。
时间仿若静止,每一秒都似被拉长,直到仵作重新攀出那幽暗的墓穴,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发现了什么?确是被火烧死的吗?”
宋衍熠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似乎连空气中的温度都随之一降。
仵作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困惑:“不像。尸体虽然有所腐烂,但从痕迹判断,更像是死后被焚。她的喉咙内部并无灰烬沉积,说明在火焰吞噬她之前,她并未吸入大量烟尘。还有,此女子生前可能患有严重的肺痨。”
宋衍熠听到此言,脸色愈发阴郁,内心的疑惑如乌云般聚集。
肺痨?
怎么可能?
那每日里生机勃勃,思想活跃的她,怎会有此等病症?
仵作未曾留意到他表情的微妙变化,继续沉吟道:“老朽愚见,此女子之死恐怕与火灾无关,倒是更像因病而终。至于为何死后会被焚烧……”
话音未落,宋衍熠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藏于袖中的玉扳指无声中化为碎片,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几近失控。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