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派去的丫鬟已经复命回来,站在门口,娇滴滴的说道:“禀周公子的话,二奶奶身子重,来不了。”
周庭芳抬脚走向门外,对那候着的丫鬟笑眯眯的说道:“烦请妹妹再跑一趟。告诉秦二奶奶一声,就说今日无论她来与不来,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办,该查的人还是得查。”
那丫鬟“唉”了一声,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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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眉头紧皱。
呵,什么周公子。
不过是仗着这位赵大人为非作歹罢了!
秦老夫人整理衣襟,脸色微沉,“赵大人,虽说您是朝廷命官,按理我老婆子不好说这些。但瞧赵大人年轻,有些道理或许不懂,老婆子只能倚老卖老的提点两句。这大户人家做事讲究,却没有让一个奴才大出风头的道理!”
沈知闻言,轻轻笑了。
他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里,半撑着面颊,双眸斜斜的睨过来。
半晌。
美人红唇如血,轻轻一掀。
声音漫不经心。
“秦老夫人,休要打断周方说话。再有下次,视作凶手同党处置——”
秦老夫人一惊。
她常年养尊处优,早些年秦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身边人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秦少游不忍母亲难堪,连忙朝沈知拱手:“赵大人,我母亲并非这个意思。这案子怎么断,怎么判,最后还是听赵大人安排。”
周庭芳蹙眉,暗中瞪了沈知一眼。
她又拱手对秦老夫人道:“秦老夫人误会了,我并非赵大人家奴。只是我们都是驸马爷的朋友,受驸马相托,前来调查秦大奶奶被人杀害一事的真相。”
秦少游连忙站起身来,冲周方长长作揖,“原来如此。是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公子面目。既然公子是受大哥所托,那必然是大哥信得过的人。大哥信得过公子,我秦家也信得过。”
秦少游这番话说得很是妥帖。
周庭芳面色不变,“承蒙秦公子看得起我。秦大奶奶的事情,确实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还需要秦公子助力。”
“当仁不让。”
沈知闻言,冷哼一声。
周庭芳只是拿出一个白瓷碗盏放在桌上。
秦老夫人登时面色微微一变。
那人脸上始终噙笑,看向秦老夫人,“老夫人,这个官窑出的白瓷梅花小盏…您还有印象吗?”
秦老夫人不自觉的捏紧了罗帕,视线回避,“这是…周氏的东西。我瞧着好看,她便送了我一副,一共四只,分别是梅兰松竹四种图案。你手里的那只…是梅花吧?”
周庭芳点头,笑眯眯道:“秦夫人认得便好。这一套瓷器剩下的三只呢?”
秦老夫人见沈知那摄人的目光望过来,不敢隐瞒,“我全都送给郑氏了。按理说那一套都在郑氏那里,你又是从哪里得来?”
周庭芳却不答,只是拍拍手。
很快,四个随从抬着一具覆着白巾的尸体走了进来。
“哐当”一声。
四人稳稳将尸体放在地上,随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秦老夫人这下如坐针毡,只望向沈知,“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沈知冷笑,“秦老夫人慌什么,这戏还没开始唱呢。”
不知怎的,沈知今日心情似乎格外不好。
周庭芳暗想:莫不是怨她抢了他的风头?
周庭芳蹙眉,却不再理会。
她蹲下身,掀开那人脸上的白布,秦少游和秦老夫人好奇的向前一步——
“啊!”
秦老夫人吓得面色一白,险些昏死过去,好在秦少游及时拉住自己的母亲。
秦少游亦被吓得不轻,却算是冷静。
他还仔细的看了两眼,才认出眼前那人。
“虽然面目肿大青乌,但依稀能辨认,此人叫张平。几年前卖身给秦家,半年前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我逐出了秦府。”
秦老夫人哆嗦着,“这人…怎么死了?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被人给活活打死?”
秦少游却一下抓住关键。
“此人和庭芳的死…有关系?”
周庭芳同样避而不答,只是望向秦少游,“敢问秦公子…你是不是曾和郑氏提过,让她生产以后,无论男女,都记到秦大奶奶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