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别院,低头看了眼手中捏着的单子,她虽不通医理、不懂医术,却也勉强能认出这上面有几样东西的功效是什么。

本就泛红的脸颊,当即更热了几分。

攥紧掌心里的单子,暗自跺了跺脚。

难怪要多跑几间药铺去买,还要亲自研磨粉末……

她们小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峰儿,你舅家的晴初,虽是庶女,却是由你舅母带在身边长大的,与嫡女无异,你舅舅与舅母也答应了,若是结两家之好,待晴初出嫁前,就将她的名字正式记在你舅母名下。”

晋阳侯府,侯夫人秦氏苦口婆心地劝着。

劝的,正是让儿子沈峰,迎娶她兄长建德侯秦纵,唯一未出阁的庶女秦晴初进门。

秦氏的娘家建德侯府,虽已败落,爵位更是到了这一代就彻底止步。但也好歹是几代勋贵,不说家中积攒的财富,单说家中女儿的教养,那也一定是比商户人家好上许多的。

晋阳侯府出了个“落跑”的世子夫人,俨然成为京中笑柄。

秦氏受够了,出门聚会时,被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更受够了,近几个月门庭冷落,同级别的侯夫人根本不再给她下贴,她能去的仅有过去压根看不上眼的聚会。

晋阳侯的事,秦氏不敢管。

那外室如今就在府上住着,不过身边伺候的人,与其所在的院落,都被晋阳侯把控着,秦氏根本插不进手。

索性她便将满腔怒气,都对准了落跑的薛玲珑。

将晋阳侯府这段时间来的变故,全都怪罪到了对方头上。

见沈峰呆坐在那,听自己劝了半晌,还不开口接话,秦氏接着说道:“那薛氏贱妇,已经住在凌家别院大半年时间,与二皇子与凌家,早就不干净了。”

“你晴初表妹,虽曾订过一次婚,但却仍是女儿身,教养、规矩也好,比那薛氏贱妇不知强出多少。”

“再者说,你舅舅已经答应,在晴初的嫁妆里添上五千两压箱银,今后在仕途上也会多多助你。峰儿,你可莫要糊涂,娘亲和你亲舅舅,难道还会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