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穿着粉红睡袍,腰肢纤细的娇笑女子,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厌烦。
“明明是你先找的别人,还真敢说呢,阿罗。”女子笑了笑,语气依旧十分轻柔。
“.....算了,我不跟你吵,阿黛尔,这个家伙怎么处理?”阿罗轻哼一声,而后看向那个发出噪音的家伙,而后,他眼珠一转,走向那边。
“随你处置喽,我是不在意啦。”阿黛尔看着发出低沉笑声的阿罗,眼中闪过看好戏的神情,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期待。
“.....爸爸?”
那道幼小的身影挣扎的抬起脸,银色的眼眸中蓄满泪花,只是,她却看见了,那个平日会大笑着抱起她的身影,此刻的脸上却充斥着恶意。
“疼疼......”头上传来了刺痛般的感觉,幼小的身影喊着疼,却没有人在意。
阿罗大笑着,那粗壮的手掌直接抓着蓝色发丝提了起来,而后身体一转,“你看啊,阿黛尔,这副表情是不是绝景呢!”
“我早就想过了,若是这个喊着我爸爸的烦人家伙的脸上是这样的表情就好了,只要一想到那个,我就对这种麻烦的事充满了动力。”
“真是大有收获啊,哈哈哈哈!!!”
“爸爸..疼,疼.......”
他的手上抓着蓝色的发丝,幼小身影哭泣着,连连喊疼,她不由求助般的看向自己的妈妈。
而后,她呆住了,那个总是笑得很甜的妈妈此刻的眼中带着愉悦,她像看待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的看向这边。
“阿罗,虽然你的性格一向很差,但在这方面,我也不得不认可你。”阿黛尔捂着肚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扬起大拇指。
“你真是个绝顶的烂人!很有趣哦。”
“对吧,对吧,我就是这样的天才哦!哈哈哈!!”阿罗笑着,而后面色一冷,脸上闪过无聊,“啊,腻了。”
他表情懒散的送开手,幼小的身影顿时跌落在地,她低声啜泣着,却无人关心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受到这样的责罚?
是她不听话的原因吗,是她任性的想要玩具的原因吗,是她错了吗?
那个温柔的妈妈,友善的爸爸在哪里,这里是哪里,莫非她在做梦——咳!
咚咚咚,接连不断的踢技传来,疼痛感越发强烈,上面传来男子暴虐的声音。
“给我哭啊,给我叫啊,给我更多的乐趣啊,混账玩意,老子白养你了吗!”
“哈~我要睡了,你记得处理好尸体,我可不像被族长那边念。”阿黛尔打了个哈欠,对阿罗提醒道,而后悠然的躺在了床上。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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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并不理会,而是继续动着脚,片刻后,看着脚尖血红的颜色,他才满意的笑了笑。
“我知道啦。”
阿罗弯下腰,像拎着什么厨余垃圾一样,随手抓起脖子,便向门外走去。
走出门,他左看右看,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他沉思片刻,转身走到不远处的白色椅子色,旁边有一个小型垃圾桶,他微微抬脚,随后,信手扔了进去。
“搞定,好了,去看看有什么新的乐子吧。”
他吹个口哨,而后逐渐走远。
冷清的微风拂过,血肉模糊的幼小躯体一阵颤抖,隐隐传来了一阵阵呜咽的声音。
莎莎莎,轻微的足音在无人的大街上响起,一道须发皆白,身着绅士服的老者迈步走向白色椅子,他低头看向那团血肉,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老爷果然想的不错,阿黛尔小姐也真是莽撞,如果让旁人得到特里索的血脉该怎么办,纵然丢弃,也该自己来,并且为了不留后患,需要斩草除根才行。”
老者望着血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血肉颤抖不止,如同感受到那种森然的杀机。
片刻后,老者轻叹一声,眼神不由有些恍惚,依稀想起了某件面容。
“........也罢,就当是老来多事吧。”
于是,他那皱纹斑斑的手掌深处,垃圾桶应声而裂,他平静自若的接住那团血肉,一张血色模糊的脸上看向了他,眼中流出了全身唯一白净的泪水。
“听好了,今后你要为特里索付出一切,这将是你日常唯一生存的意义。”
老者低语着将血肉带回了本府,与那些正处于培育中,将来会成为仆人的孩子们放在了一起。
然而,那便是老者最后仅剩的慈悲了,因为他自作主张,所以被仗责数百,而后被流放出境,日后直至死亡,也未回来。
...............
一切都很顺利,被培育的孩子们在后面观看着,她们的眼中满是憧憬,目光紧紧注视着那道清丽飘渺的身影。
如同梦幻之人,却又那么的真实,是货真价实的珍宝。
所以....那个出现了。
“真是有趣呢,让我也来插一手吧~”随着尖锐而高亢的声音,黑色的身影出现于舞台中央,陈刚冷哼一声,便要起身击杀对方。
“这可不好。”
黑影发出笑声,周身的雾气随着淡去,露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无比熟悉的面容,而后,她笑着看向对面神色沉静的柯莉。
“你要如何做呢?”
柯莉抬起了手,眼中闪烁着灵光,而郦与壁则在她的前方,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表情十分的严峻。
灰色的屏障瞬间张开,并刻意将陈刚所在的那面排斥出去,陈刚眉头微皱,随后身上冒出了光焰。
.................
之后接任的人也并未赶走幼女,毕竟,谁当仆人不是当呢。
孩子们也并非是天真的,纯洁的,他们甚至比大人更能察觉到好恶,为了夺得他人口中的赞扬,他们也会切实的动用自己优势,无情的压制别的孩子。
不能比我先出头,不然就打压你。
比我表现的更好,那就刻意让你出丑。
那份丑恶,毫不逊色于大人,只是,这对于宅邸的主人而言,反而是一种好事,比起那种愚蠢的,不知道规矩的下人,这种审时度势的人更为他们喜好。
于是,孩子们的‘下层’则肩负了各种粗活重活,像牛马一样,为那些‘上层’的孩子们,无依无靠,身体瘦弱,无知而愚钝的幼女毫无例外的成为了‘下层’。
夜色未明,起身劳作,及至夜深,悄然微酣。
疲劳一日胜过一日,劳务却会不断累计,今日尚且能完成一半,明日就只有三分之一,后日再度减半,上层孩子嘲笑着,却不会来管。
即便是有人前来问责,只要推出一两个下层孩子用来挡罪,便可以再度获得安宁。
今日消失了一人,明日消失了另一人,如同轮盘转一般,最终,那个被选中做替罪羊的人选指向了蓝发的幼女。
恐慌不止的她在大雨倾盆的夜晚跑了出去,孩子们默默的注视着,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就算此刻逃走了,只要上报,对方就会被找到,还是要成为替罪羊被推出去。
谁叫,她是下层的孩子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雨夜中,蓝发幼女躲在墙角,低声的哭泣着,拼命的努力,努力的活着,结果,到头来,自己依旧什么也做不到。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为何她总是这样倒霉,幸福与快乐都不曾眷顾她,是她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