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你自述,因为母亲的帮助,所以你才能逃离险地,最后迎来了救援,面对救援队,你是这么说的吧。”安里依旧在笑着,但那副面孔看起来却无比生硬。
“............是。”再度听到那段往事,齐休的目光一阵恍惚,而后迎着对方的目光,不禁低下了头。
“嗯,也是人之常情,对此我也有一定了解。”安里抬高眼角,看向屋内的天花板,语气却变得柔和。
“......我很感激母亲和...父亲,同时我也....很羞愧....帮不上忙.....”
男孩低着头,声音一停一顿,原本清晰的音色也带上几分浑浊。
“我不想听这个。”冰冷的声音顿时响起,齐休呆呆的抬起头,眼前是毫不掩饰冷意的安里,那刺人的寒芒让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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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想听什么因为家人的努力,所以你才幸存的美好故事吗,真是天真,太天真了,我可对那种无聊的事没什么兴趣。”
安里蓦然站起身,那高大的阴影瞬间覆盖而下,黑色的眼珠注视着这边,令齐休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
“可惜啊,我原本也想温和一些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趁早让你打消那份无聊的想法较好。”安里嗤笑着,神情无比冷漠。
“让我来告诉你真实吧,蠢货。”安里的眼中闪动着惊人的锋芒,那是足以刺穿一切谎言的光芒。
齐休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抬起,紧紧捂着了自己的耳朵,惊慌不安的他此刻只想逃避。
“齐竹行虽精通多种术法,但由于曾经受过重伤的缘故,实力十不存一,那种‘神行’级的手段无法使用。”
冷淡而清晰的言语却猛地刺入了大脑深处,震碎了试图移开目光的孩童的心。
“徐秀秀原本是高原附近一氏族领袖的孩子,天生心力强大,才智敏捷,但却不通联邦术法,在后来,因为其父在异界死去,失去牵挂的她成为你的母亲。”
凝视着神色惊恐的孩子,安里不为所动,依旧述说着自己所知晓的情报。
“她并不精通任何术法,哪怕后期接受齐竹行的培训,但生性喜好自由的她却没有钻研什么术法,所以,她不可能帮你施加什么加速的术法。”
“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如何逃掉的呢?”那深深的目光射来,将那一层用以掩饰的假面击破,耳旁响起哗啦的脆响声。
“............”齐休心如死灰的站在原地,自己心中一直隐有所觉,却固执的不去看,甚至骗过了自身的意识,让自己也一直以为是那样。
但现在,这个秘密却被曝光了。
这一刻,他忽地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齐休,你之所以有现在的病状,这个原因也是其中之一,不单单是因为那些外敌的攻击,在我看来,那些余波影响不算什么,真正严重的是——”
安里的声音变得宏大,宛如一道道不断回旋的重叠之声。
“你借用了魔神的力量,所以,那份影响才如附骨之疽一样一直干涉着你,它不想要你浡离它所规划的道路,只想要让你不断使用它,到最后,让你成为祂。”
宛如冰天雪地中的一盆冷水,蓦然浇在身上,齐休瞬间感受到一种惊人的寒冷。
“我?怎么可——”他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自己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为那种存在算计的对象。
“因为是最古老的那三位魔神之一,甚至隐有第一人之称的原初魔神啊。”安里眼神深邃,声音则极为轻微。
一阵刺痛感从手背上传来,他立即捂住手背,紧咬着嘴唇,忍受着体内那一波波的冰热交加的感觉,身后蓦然升起一层薄汗。
“............”安里也沉默着,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
“您跟我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半响后,勉强恢复过来的齐休抬起头,发出极为干涩的声音,他看着那个人,心中满是无力感。
“只是对你讲述病根的来由,告诉你不要讳疾忌医,仅仅如此。”安里眼神温和的看向这边,脸上的表情极为柔和。
“......真是残酷啊。”齐休小声的反驳一句,他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这就是大人哦,无论前路再如何艰难,处境多么困难,身为长者,总是要试着前进的,退步不前才是最糟糕的一种选择。”
“为了成为大人,有必要知晓足够的知识,勇敢的不断前行。”
安里微笑着,眼神却显得极为坚定,这便是他的信条,哪怕咬碎牙齿,吞咬着血肉,只要有必要的话,他都会去做的。
“我知道了.....您知道姐姐去哪了吗?”齐休老实的接受了,随后,他便问起自己一开始来此就想问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