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笑意吟吟,好整以暇地看着波奇酱,双眼却像是狩猎的鹰一样,紧紧锁定着她,不允许她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不曾见过的东西,当然要亲自拨开,开开眼界,这才是人生的意义,不是吗?”
“那个……”
波奇酱弱弱地举起手,满脸抱歉。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
羂索沉默了下去。
原来如此。
最近一直跟聪明人说话太愉快了。
他都快忘记跟蠢人说话的时候,不能太故作高深了。
一念至此,羂索又用尽量简洁的语言给她解释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你的术式非常好奇,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也不否定对波奇酱存在忌惮的心理。
拥有那种不讲理术式的波奇酱,将来势必会成为像五条悟、罗伊那样的人物,那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打算尽快处理掉她的意思。
“可是,我不太想跟你打诶?”
波奇酱看着笑成眯眯眼的羂索,心理直打鼓。
这家伙一看就是那种老谋深算、阴谋诡计的类型,上次虽然赢了,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赢。
嗯,还是找个弱点的术师欺负吧!
像这样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家伙,还是留给罗伊老师,或者真希学姐他们处理吧!
波奇酱非常熟练地发挥出了惯例的欺软怕硬的本性。
但羂索却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十分开心。
“哈哈哈,当然不行,我从一开始就没给你选择的权利。”
“——特级特定咒灵,疱疮神!”
羂索脸上笑容骤然转冷,一挥衣袖。
一只全身长满猩红斑点的咒灵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尸肉腐烂的臭味从它身上各处传出,连空气都变得恶心起来,仿佛只要呼吸到和它一片的空气都会被疫病感染一样。
喜多三人本来就惴惴不安,不敢插入和敌人的对话,此刻更是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尤其是喜多,她看到那疫病咒灵的丑陋模样,脸色铁青,胃里一阵抽搐,恶心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看在你还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我就好心给你解释一下。”
羂索轻轻一拍手,微笑着道。
听到他的拍手声,疱疮神就像是得到了信号一样展开了咒力。
眨眼间,周围的景色便一阵变幻,废墟和大楼从周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墓地。
空气一下子寒冷了起来,阴森感扑面而来。
波奇酱吓得全身一阵疯狂哆嗦,像抽搐了一般。
她向后看了一眼,脸色更不好看了。
喜多、虹夏、山田凉三人,居然也被拖进了这个阴森的空间里!
三人互相靠在一起,各个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手里的符文纸不放,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疱疮神的术式自带这个领域,她的术式是规则系,只要被她的棺材锁住三秒,必死无疑。”
羂索看着眼前的这四个几乎被吓破了胆的小姑娘,脸上却依旧笑呵呵的,丝毫怜悯也没有,眼底一片冰冷。
“你要怎么破解这个术式呢?”
规则系?
被锁住三秒就死?
“我才不要啊啊啊啊!”
波奇酱捂着脸,嘴巴张成了0型,身上线条都像幽魂一样扭曲起来。
她满脸颜艺,转身就想跑。
然而她此刻心中毫无头绪,乱跑一通,压根跑不出领域,只能左右乱晃。
在她兀自尖叫之时,一顶棺材倏然出现,将波奇酱封死了进去。
领域的必中效果,让疱疮神的棺材瞬移式的命中了波奇酱。
波奇酱只觉眼前一黑,就被封死在狭窄昏暗的空间中。
“不要啊啊!”
她愣了一下,迅速意识到这就是棺材内部,顿时脸色惨白,尖叫不断。
“咚!”
在棺材封死的同时,一颗足有两人高的巨大墓石随之出现在棺材上方,将棺材板死死压死。
禁止波奇酱坟头蹦迪。
波奇酱还在棺材里面尖叫。
别说是寻找破解术式的方法了,仿佛连恐惧感都没有克服,压根不像是术师,反而像个普通人。
“波奇酱!”
伊地知虹夏满脸焦急地看着棺材板。
“加油啊!”
喜多郁代满脸想哭的痛苦,却又死憋着,非常努力地给波奇酱打气。
山田凉紧紧攥着手里的符文纸,一语不发。
“如果她还能爆发出当时的力量,那打碎棺材和墓石跳出来,压根不是难事。”
羂索没去管后面的几个小丫头,看着看似已经稳赢的这一幕,心下却毫无安全感。
上次在高专,被波奇酱狠狠羞辱的那一幕,他至今都没有忘记。
必须要确保她没办法反抗才行!
“轰!”
但还没等羂索做些什么,就听一声巨响。
巨大的墓石连同棺材板一起被掀飞,咚的一声砸倒一片墓碑。
羂索瞬间如临大敌。
“呀咧呀咧哒贼!”
波奇酱深深吐了一口气,拉了拉脑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鸭舌帽。
“别人不说话,真当人是哑巴了吗?”
波奇酱出来了!
太好了!
伊地知虹夏和喜多郁代齐齐松了口气,感动地想落泪。
“波奇酱的状态,怎么又变得奇奇怪怪的?”
山田凉看着身前的波奇酱,却忍不住腹诽。
波奇酱的体型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壮硕,简直像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身体线条包括五官都变得无比硬朗,若是从正面看去,还能看到她脸上带着奇怪的线条。
“状态变了!”
羂索看着这一幕,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缩,目光如电般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着,像是要看穿她的秘密一样。
“怎么回事?按照我的预测,她现在应该不可能改变状态才对,难道我的预测错了,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机关?”
从上次在高专的交手来看,这个小丫头的状态切换是有个过程的。
不是像交手时一样冷不丁就能掏出一个隐藏的底牌,把对手杀得措手不及,而是有一个随着事态的变化而逐渐递进的过程!
但刚才,他却完全没看到那个过程!
羂索眼角凌厉地吊了起来,锐利的眼神散发着危险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