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见此人出现立刻起身见礼,阿笙观这情形便知,此人在华清斋的地位不低。但此人着装却有些意思,穿着出家人的清修服,却有一头稍显散乱的长发,就用一根木簪盘在头上。
见阿笙睁着一双如珠玉一般的眼盯着自己,静严笑道:“前些时日便听院首说玄骑送来了一个丫头,你就是小阿笙?”
阿笙愣了愣,这个称呼唯有小时候母亲和亲近之人唤过。
“我不小了,我满十岁了。”
静严听着笑了笑。
倒是阿笙身后的徐先生几分为难道:“可是静严师傅,此前没有这个先例啊。”
静严几步上前,拿起阿笙的答卷看了看,道:“倒是不错。”
他放下那些纸张,再不看,道:“你没听到么,她十岁的年纪,天地玄黄四阶的生徒最小的也有十五了,她这个年纪容得她试错。”
“可是这不符合规定……”这些年来同修四门的就只有一个先例,上一个由不得他批准,这一个他也不敢随意批准。
“莫以规定束了人心。”静严依旧是那副几分懒散的模样,嘴里却说着他人无法拒绝的话,“当年张科若非能采众家之长也无法自创萦花小字,仲景若非能汲百家精粹,也不能成就其渊博的学识。”
徐先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他一巴掌拍在肩上,“难道你要在这片刻之下定下这孩子的一生么?若是选错了,你可会为她负责?我看她是可以挣得大前程的,若是错选前路,我央国失去一个国之栋梁,你可能负责?还有……”
阿笙着实没想到这人这么能说,他一张嘴就没停过。徐先生插不上嘴,憋得面脸通红,吹着胡子喘大气。
最后徐先生大喝一声,“行行行!”
“那就好。”
见静严终于闭了嘴,徐先生几分气馁地为阿笙同时博习四门的事写下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