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的姻亲,陈国的褚家与窦氏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你来我往交手数次,窦盛康听闻这个名字方才抬眼,往外看去。
街对面,两名穿文士服的学子走过,身旁还跟着一名女使模样的人。
“这是易家那个学商的小子?”
“是的父亲,听闻易家有意与褚家合作经商,因此让最小的儿子学习商道,如今他就在华清斋的玄字班修习。”
“华清斋的学生?”
窦盛康闻此,多看了易澜山一眼,待他往前一步,才让人看清,与他同行的是一名女娘,也着文士服,看样子同是华清斋的学生。
“华清斋为裴氏麾下书堂,看样子也是为了明日的冠礼而来,能在裴氏冠礼受邀之列,这二人当是在斋内也颇受器重的。”
窦盛康并未多言,他看着那二人转身便钻进了褚家的粮行,而后放下了帘幕,不再多看。
这日下午,阿笙穿着华清斋的文士服,拖着易澜山将城中褚家几个大的铺子都逛了一遍。而今日,跟在她二人身边的不是锦瑟而是弄墨。
弄墨此前随茉莉与几大粮商谈合作之事,虽无大的进展,但那些粮铺的掌柜却是识得她的。
阿笙带着弄墨与易澜山这般招摇过市,自然是有目的。
当晚,包括窦氏在内的央国大粮商都收到一个消息,西州的海上商道已经与褚家搭上了关系,由易家小公子亲自陪同商讨合作之事。
海上商道其实对于各家而言都有好处,但是行首不肯点头,也没人敢去坏了规矩。
央国商贩都盯着窦家的态度,却忘了这条行道贯穿东境诸国,停靠三个口岸,人家合作的可不止央国的人。
而运输一事涉及运力,一旦运力拉满便是再后悔也没得商量了。
于是各大商铺连夜与主家商量,是否要主动与西州商道的人接触。
次日清晨,阿笙很早便被弄墨派来的人唤醒,道有粮商一大清早便登门拜访,不过弄墨按照阿笙的吩咐,都一一回绝了。
阿笙此时的回绝倒是让人抓耳挠腮般的难受,众人只觉传闻更加真了。
锦瑟看阿笙今日心情甚好,今日她特意着的锦服名为半山月,以清朗幽微为调,行走间宽袖摆动如山岚浮动。
“姑娘今日为何这般注重着装。”
阿笙看着铜镜中一双如珠玉般的眉目,笑得几分明媚,“世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要去诓人,自然得穿得像样。”
闻此,锦瑟不由笑开。
“对了,礼物可备好了?”
闻此,锦瑟从旁拿出一个木匣子,抽开里面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