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易澜山离开,便回不去华清斋了。
这群人又没有家事,又无钱财,如何在帝京生存下来。
本都是心高志远之人,平白遭了这祸事,任谁能想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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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往后靠了靠,低敛了眉目,斜下的夕阳在她眼中投下剪影。
“更何况,院首并未对你我下死手,便是念在众人年纪较轻,还肯给机会。”
“既是如此,便不会再做为难。”
易澜山闻此点了点头。
的确,以裴氏的能力,哪里只会到这就收手了。
裴院首还是轻放了他们。
“再说了,我又岂是任人拿捏的?”
这话说得清冷,易澜山静静地看着阿笙。
她向来如此,用温软的语气,说着最硬的话。
阿笙将这些学生的去处解决,易澜山心中大石放下了一半,他忽而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笑道:“原本我以为自己这下终于在家中长脸了,却没想到就这几日的风光。”
阿笙浅浅笑了笑,她看了看这夕阳满布的堂室,道:“师兄眼光还是好的,这地方风景当真不错。”
易澜山闻此微微垂着头。
眼前的意阑珊早没了早些时日的意气风发。
阿笙起身欠了欠身,而后离开了天水阁。
她走出堂室,便听得身后的呜咽声,不由敛了眉目。
如今人强己弱,稍有偏差便只有挨打的份。
阿笙坐在车马之内,看着街道之上的华灯初上,眼眸之中印上了灯火之色。
这尘世的光亮便如同燎原的火,在阿笙心中燃起了一大片。
她心中隐隐做了个决定。
待阿笙回到府内,却见窦氏粮行的管事们还在连廊上候着,众人低垂着头目,或左右踟蹰,或来回踱步,尽是焦急的模样。
听候着的侍从道,就连窦晨曦都被叫去了书房,看样子是出了大事。
书房之外,管事遥遥地见到阿笙回府了,赶紧入内禀报。
未久,阿笙便见那管事朝自己疾走而来,而后低首道:“老家主请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