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见窦盛康神色震怒,他怒目看着跪在地上的窦远胜,吼道:
“打!谁若拦着便一同打了!”
这话一出,那武仆哪里敢迟疑,当下一棍直接打到了傅荣华的身上。
本是娇弱的妇人,虽然武仆收着力,却还是一棍子将傅荣华打晕了过去。
安氏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两名侍女将傅荣华扶到一旁。
此刻人已经没了意识,窦晨曦满面焦急地在一旁守着她。
而此时,窦远胜还跪在原地。
他已然结实地挨了十棍子,整个人发了一身的虚汗,下唇也被他自己咬破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闻安氏这般问,窦盛康刚消了半点的怒意又窜了起来。
他指着窦远胜的手甚至在发抖。
“这个混账,喝了三杯混酒就在席间大放厥词!”
“说什么‘世家大族天生贵乎?天下学士应平权以待’!”
阿笙听闻这话,亦是愣在了那。
“他这是吃着碗里的便要将锅也掀了!”
如今寒门清流与世族之间的矛盾都已经吵到了朝堂之上。
窦远胜此时的言论,无论是为了附和清高,还是为了其他,恐会被人误认为是窦氏的立场。
他作为世族利益的既得者,转过头来便批判世族特权,这让窦氏如何在其余世家之中自处?
正是因为如此,窦盛康才要在窦府大门之外,当着众人的面杖责窦远胜。
为的是让人看清窦氏的态度。
安氏欲阻拦,却被阿笙劝了下来。
今日窦远胜这顿打必须挨实了,否则窦氏怕是不得安宁,窦远胜那举荐而来的官职也保不住。
窦盛康看着阿笙怕是在场中唯一明白自己苦心之人,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转头对已经停下来的武仆吼道:“继续打!”
整整五十杖,窦远胜从清晨挨到了正午。
只因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的了这杖责,多番晕厥。
窦盛康着人将他泼醒了又才继续打。
待到窦升平得知此事赶回来时,窦远胜已经晕死了过去,被四名武仆抬回了自己的院里,大夫紧着去看了。
窦升平见到府内妻儿俱卧榻,心中满是愤慨,他得闻原由,更是不解。
“如今帝京之内,有此言论之人不在少数,为何父亲要这般重罚远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