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闻此,微敛了眉目,称此事家中还在商议。
魏徵离京之前,在皇帝与群臣的见证之下,接下了镇南军的帅印,另有军机阁下放的安南关治理职权。
他作为武将,手中的权势一夜之间如山峰高拔,司库那边以不得过度放纵为由,依旧卡紧了镇南军的军费,对此,魏徵也未多争辩。
另外,皇帝还多番提到了魏徵与窦晨曦的婚事。
虽是言辞和善,让魏徵将来给窦晨曦挣个封位,但欲留窦晨曦在京为质的意图已能窥探三分。
只是如今,二人尚未正式成婚,皇帝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阿笙以为合德是为皇帝做试探,因此并未如实相告。
“魏徵如今就是个挂名将军,家里还未定下来此事。”
合德听她这话也未再多问,而是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不知为何,阿笙此次见到合德,只觉她仿似没了从前那份心性,她不过离京数月,合德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你当真还好么?”
合德勾了勾唇,仿似人被抽走了几分生气。
她看了看身旁环绕的花簇,被她精心养得很好,但她精养着他们,却没能好好顾着自己。
“去年秋猎之后,我便染了风寒,一直拖了许久,险些要了性命。”
合德这话说得清浅。
“不说这个了。”
合德正了神色,“父王有意以你阿姊为质,挟令魏徵,若窦氏还有意保留与魏徵的婚约,便须尽快将人送走。”
阿笙微微一愣,她不曾想,合德今日将自己叫来是为了这件事。
但她却仍旧未松口。
“家中长辈主要还是不想阿姊去边关吃苦……”
阿笙说着几分为难。
合德闻此点了点头,哪个世家大族愿意将女儿送去吃苦?
“夏将军当年亦是将夫人留在了帝京,但为质的日子哪里那么轻松,世族之人的轻贱,皇帝的猜疑,和夫君相隔两地,夏夫人未能撑过许久便郁郁而终了。”
合德看向阿笙,缓声道:“你阿姊还年轻,这种日子可过不得一辈子。”
“我这有一块小令,若是你们想好了,欲私下将人送走,可持此令躲过城门盘查。”
说着便将一块铜制的令牌递给了阿笙。
合德话音刚落便又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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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她的咳嗽声,院外的嬷嬷们赶紧赶了过来,将汤药给她喝下。
良久,她才平复。
看着合德气喘吁吁的模样,阿笙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当真是一场风寒可以造成的么?
但这话她终究没有问出口,毕竟她与合德以利相交,有些事合德不提,她便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