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轸的话清浅地仿似自己在谈的是市井的货物一般。
“镇北军驻地与陈国边防之间还有一个北胡族,偷袭镇北军对陈国而言并无太大的利益,反而便宜了北胡族。”
北胡常年游走于央国最北与陈国西南,近年来虽是安分了许多,但北胡历代王族都肖想着大国富饶的地域和资源,野心一直蠢蠢欲动。
“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汪旭阳终是开口,他抬眼看向随风微动的帘幕,嗤笑了声。
“他们细作拿回去的东西,引得自己的兵在大山里乱窜。”
说着汪旭阳又笑开。
“陈王震怒,将那些人的皮扒了下来……”
“他如今不得城防图不会罢休。”
汪旭阳胃里有些翻滚,他长呼了一口酒气。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打算怎么做?告发我?”
汪旭阳了解沈自轸行事,既然他会出现在这,必然是手中有充足的证据,做了十足的准备。
如今,他要么与之搏杀,要么只能听其要求。
汪旭阳自问满腹才华,但拳脚功夫却还是差了些,他睇了睇驾车的阿四,知道自己此刻是不能与之一搏的。
“我拿帝宫的布防图换你手中的东西。”
此话一出,汪旭阳微微一愣,“什么东西?”
“我会给你帝宫的布防图,但镇北军的布防你不能带走。”
汪旭阳只觉今日自己是真的醉了,一国的帝王宫殿和边城贫瘠之地,但凡脑子清醒的都不会拿帝宫去换边城。
“陈国的人在帝京徘徊多日,不就是为了找准时间,刺杀轩帝么。”
沈自轸此话一出,汪旭阳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陈国所谋外人如何得知?
“沈兄说笑了,既已拿到了布防图,他们又何必冒险。”
汪旭阳狡辩的话并未让沈自轸恼怒,他缓缓开口:
“陈国先皇奢靡于行,让国家财政落于外戚之手,陈王现在想借征战让曹氏交出国家财权。”
“但这一仗又不能由他起这个头,所以刺杀轩帝,无论成败,他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乌雀早已摸清,央国皇权式微,轩帝调不动举国的兵力。
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才是陈王想要的,所以他才敢有此冒险之举。
汪旭阳听完这两句,方知沈自轸早已熟知陈国内政,他再多的话也迷惑不了马车之上的人。
“阿四,将东西给他。”
阿四闻言,将手里的包袱丢给了汪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