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沅依旧不言，但她的眼神和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他眼底最后一点温度褪去，阴鸷尽显，他紧咬后牙槽，双手猛地撑住桌子，身体前倾。

手背青筋凸显，韩凛深深望进她眼里。

“你连我都不相信，是不是傅行深对你说了什么？你信他？”

“我的手机被装追踪监控那时，我和你在一起。”

简知沅说出这句话后，韩凛眸色微闪，他沉默了几秒钟，像在思考，又像在逃避。

“正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更不可能是我，你觉得我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我还没说是什么时候，你又是怎么做出这样的假设？”

简知沅的脑子无比清醒，如此一说，韩凛反应过来自己由于太激动，差点中了她话语的圈套。

他往后仰，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知沅，你把这样的方法用在我身上，说明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我，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罢了，傅行深确实聪明，能让你对他的鬼话深信不疑，我只想问一句，我追踪监控你，理由是什么？”

气氛有些许紧张，简知沅手指攥紧，第一次在韩凛脸上如此清晰地看到算计两个字，明明是她在提出疑问，他却不着痕迹地想要夺过主动权。

如果简知沅真回答他了，正好着了他的道。

现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没有太大的意义，她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她扯扯嘴角，不欲与他多做言语上的纠缠，拎起自己的包包，起身。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以前我自以为了解你这位朋友，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并不了解你，也不认识真实的你，韩凛，你好自为之。”

“嘶……”

她还未离开桌边，猛地被韩凛拉了一下，胳膊肘磕到桌角，疼得吸气。

他却并不顾及她的感受，半个身子前倾，一片阴影笼罩着她。

“你真想了解真实的我，我不介意让你认识认识！”

韩凛语气森冷，攥着她的手丝毫没收力。

“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心头一惊，以往从未在韩凛眼里看到的表情和情绪今天全见识了一遍。

阴狠、执妄、算计……眼神的侵犯和不尊重此时此刻透露得淋漓尽致。

简知沅挣了挣，他握得更紧，手背因为不过血而逐渐变得青紫，她怕再这样下去，这只手就废了。

眼看韩凛有发疯的征兆，简知沅有意软下声音。

“韩凛，你冷静一点……”

眼中红色渐退，韩凛似乎恢复了些许冷静，松开她的手。

不多会儿又成为那个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韩凛。

他理了理西装的褶皱，笑容重新挂在脸上。